苏暖没应,手上的准备工作没停,明知道苏晓晓压根不会配合她进行心理疏导,也没有忘记她作为心理医生的职责。
嘴里默不作声,心里难免感慨苏晓晓这人的两幅面孔。
当着傅时靳就是乖巧可人的小兔子,背着就是张牙舞爪的蛇蝎子,也不知她是怎么无痕转换,反正她苏暖是自愧不如。
“你聋了么?”
久久没有等到苏暖的回应,这让苏晓晓有一种被人轻视的不爽,冷着嗓子,素手拍在桌上。
敲击声让苏暖抬眼看了看苏晓晓,她很快再次垂下眼睫,将沙漏倒扣。
“苏小姐消消气,您说的我都听见了,上一次我也想要跟您解释,您误会了,我与傅少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
“那支口红?”苏晓晓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上一次没有机会让她刨根究底,现在正是绝佳的好时机。
“那个啊。”苏暖的表情依旧平和,甚至对苏晓晓笑了笑,“还要谢谢苏小姐帮我找回失物。”
苏晓晓杏眼一挑,摆明不想听苏暖说这个。
苏暖真挚的看着苏晓晓,缓缓道:“我是傅少的心理医生,傅少不愿让旁人知晓恐生变故,所以一般都让我到傅式集团以对公业务为由做心理疏导,就像今天。”
“而上一次,是一个意外,傅少情况有变,临时叫我过去,我慌慌张张从包里拿出必需品时,不小心将口红遗失了,就是您帮我找回的那一只。”
“真的只是这样么?”
苏晓晓防备心很重,并不轻易被说服。
苏暖也不心急,郑重点头,张口就立Flag,“当然是真的,您放心,今后我与傅少的接触也仅限于医生与患者的正常治疗接触,地点要么是我即将开展的工作室,要么就是傅少的办公室。”
苏晓晓半信半疑,也没再多说什么。
苏暖亲亲热热拉着苏晓晓聊天,熟稔自然。
“苏小姐,为了表达对你帮我找回失物还愿意信任我,我送你一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
苏暖故作神秘,拉着苏晓晓,两人将头凑得极近,明明没有外人的屋子,两人还用这样防窃听的方式交流对话,心理上还真真不经意拉近两人的关系,至少让苏晓晓愿意相信她。
“我是医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有些话我不能说,但是根据傅少的心理,为未来的傅夫人出谋划策倒是可以的。”
“傅夫人。”
苏晓晓在心里回味这三个字,心里对苏暖的成见又少了一分。
“什么建议?”
“苏小姐可以适当增加与傅少的肌肤之亲,事实证明,两人多一些肢体接触可以促进感情增长。”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苏暖认真的发誓,“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苏晓晓心理信了七八分,面上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
“我姑且信你一次。”
沙漏恰在此时结束,苏晓晓不做停留,立刻走了出去找傅时靳,迫切想要试一试苏暖给她的建议。
这些年,她虽与傅时靳有婚约在身,但傅时靳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咸不淡,这让她深刻的怀疑自己对于傅时靳是不是没有任何魅力。
而当她意外得知傅时靳的隐疾时,才明白这一切。
她装傻,从未将这事与任何人说。
既然心理医生苏暖让他们两人多一些肢体接触,她就豁出去了。
傅时靳认真批阅堆积在桌面如山的文件,听见门锁的声音,依旧没有抬头,神情专注,面色清冷。
苏晓晓见状,自然的走到傅时靳的身旁,香软的身子无骨似得往傅时靳身上贴。
“靳哥哥,你累了么?我帮你揉揉手吧。”
她一面说,并未征求傅时靳的同意便伸手压了压胳膊上紧实的肌肉。
“不必。”
傅时靳冷硬的回答,身子别扭的往另一边挪了挪,试图拉开与苏晓晓之间的距离。
苏晓晓也不介意,笑嘻嘻的主动帮傅时靳递文件。
只要傅时靳签完一份,立马送上另外一份,时不时的有意无意指尖总是扫过傅时靳的手。
傅时靳脸色惨白,额头已经溢出冷汗,胃部翻涌,唇中泛酸。
他努力保持自己的理智,分析。
好端端的人进去跟苏暖做了一次心理疏导后出来就变了,还有这刻意的肢体接触,怎么看都是苏暖的手笔。
那个该死的女人!
“我忽然想到找苏医生还有一点事。”
傅时靳起身,椅子没有了他的重力后,坐在椅子扶手处的苏晓晓身子微倾,好容易保持平衡后,傅时靳已经走入休息室并关上了门。
“你什么意思!”
傅时靳冷声质问。
苏暖神色平和,明眸皓齿,冲傅时靳笑。
“傅少,您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为您治病。”
“治病?就是让苏晓晓跟我时刻肢体接触?”想着那个画面,傅时靳便忍不住的想要作呕。
苏暖理所当然,“这是常见的心理治疗,脱敏疗法,缓慢的训练,假以时日你就会适应,那时自然痊愈。”
傅时靳脸黑如锅底。
面对苏晓晓,他的忍耐几乎耗光了,此时大颗的冷汗顺着线条分明的脸庞滑落,看上去竟让人有些不忍。
这种想法片刻便被苏暖从脑海划走,她清了清嗓子,把握住她自己的优势,与傅时靳谈判。
“时代大厦2230室,按拟好的合同租给我!”
傅时靳一愣,眸色微深,勾着唇角竟是笑了。
“我说无条件送你你不要,现在竟然用苏晓晓威胁我租给你?”
苏暖知道傅时靳心中必不可少的骂她傻,但她依旧坚定。
“就这一个条件,只要你不从中作梗,我就帮你解决眼前的难题。”
苏暖手指着门口,眼中是胜利的狡黠。
最终,苏暖拉着苏晓晓隐晦的提醒,循序渐进,不宜过激过甚,否则会起反作用,这才让苏晓晓收敛,解了傅时靳的燃眉之急。
另一边,陆歇与崔茵茵从医院回到了陆歇的租住的公寓中,两人身上的伤谁都不必谁的少,缠着大大小小的绷带。
崔茵茵无助哭泣,“暖暖怎么能这样,她真是恨不得我们去死。”
陆歇被闹得头疼,“安静点!”
“我安静,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么?你看看我再看看你,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陆歇冷脸,阴沉沉说道:“放心,我定会让苏暖那个贱人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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