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战神归来

天上，阴云密布，风气萧瑟。

风格简约的庄园里，四处挂着的白幡，在这样的天色下，为庄园平添了几分阴沉。

一辆黑色轿车悄然停在庄园外，开车的平头青年，看着这座死气沉沉的庄园，扭头朝后座上的人问了句：“天哥，你都被逐出师门多少年了，还去干嘛？”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姜天这身本事，是师……是陈先生给我打下的根基，如今他走了，我至少得去给他磕几个头，上几炷香。”

下了车，天上忽然一道闪电炸现，映亮了姜天的面孔。

身材匀称，五官冷峻，左脸贴近颌骨处有道伤疤，乍一看有些不苟言笑，但整个人的气质，却仿佛从骨子里透着一种狂野。

“等一下！”

人才刚到庄园大门口，门前守着的两队黑衣保安，就把姜天给拦了住：“请问，有帖子吗？”

“没有。”

保安摇头道：“那很抱歉，你不能进去。”

“你的工作我理解，但我受过陈先生大恩，想进去给他上炷香，不知……”

“陈府有丧，衣冠不整者，恕不招待！”

嗯？

低头看了眼身上这套黑色休闲装，自觉没什么毛病，姜天眉梢微挑：“你确定不让我进去？”

“草，你谁啊？”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别给自己找不痛快，赶紧滚蛋！”

被保安指着鼻子骂，姜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是姜天！”

“你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与姜天双眼对视的一刹那，保安呼吸猛然一窒，仿佛你有只无形大手扼住他的脖子，脑海中更浮现出血雨腥风、尸山血海般的惨烈幻象。

“姜天？！”

庄园方向，忽然走来一名刚刚送进宾客，穿着传统管家服饰的中年人，远远的一看到姜天的脸，就连忙跑了过来：“你可算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忠叔，我……”

“行了，先别说这些，快跟我进去，给老爷上炷香……你们几个，都散了、散了！”

眼见被管家把人带进去，几名保安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人谁啊？

过了半天，终于有个年纪大些的保安，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以前听说过，陈先生有个徒弟就姓姜，后来……好像是被逐出师门了。对，应该就是这个姜天。”

“快说说，怎么回事儿？”

“嗯……想起来了，据说这事儿当年闹的挺大，是那小子给陈先生女儿下药，然后被抓个正着，当时就被打断腿扔出去了。”

“卧槽，人面兽心啊！”

“那小子还挺能装的，敢情是个淫贼……”

门前保安们在低声议论的同时，姜天已然跟在管家身后，到了庄园草坪上搭起的灵棚。

姜天到时，这里正在进行遗体告别，棚下有名中年人，正在念着悼词，棚前更是乌泱泱的站了一群人，气氛庄严而沉重。

但随着姜天的到来，那份属于葬礼的肃穆却被瞬间打破。

看到他的身影，不论是正在诵念悼词的中年人，还是跪在棺椁前的几名青年男女，全部都站了起来，个个神色不善。

“姓姜的，你居然还敢来！”

“保安！”

“把他给我扔出去！”

“安静！”

抬手止住身后一帮小辈的叫嚣，手拿悼词的中年人看着走到棚前的姜天，冷然问道：“你来做什么？”

“师……陈先生走了，他救过我的命，我至少应该给他磕几个头。”

“不必了，就冲你当年做下的丑事，我大哥也不想再见到你。”

“我再说一遍，不是我，信不信由你。”

“哼！”

终究是葬礼，陈二爷不愿多生事端，随手轻挥：“磕完头、上完香，立刻走，否则我怕一个不小心，当场把你打死。”

“多谢！”

走进灵棚，看着那张黑白照片，回想起从小在师父谆谆教导下站桩、打拳的点点滴滴，尘封数年的记忆于脑海中浮现，鼻尖一酸，眼眶微湿，姜天深吸一口长气，恭恭敬敬的跪在棺椁前，一拜三叩。

咚咚咚！

三个响头磕完，起身又是一拜，但姜天还没跪下，守在灵前的一名青年脸色不善道：“够了，师父早就把你逐出师门，你没资格给师父磕九个头！”

“贺朝光，你跟我讲礼？”

双眼微眯，姜天嗤笑道：“不知礼数的东西，也配和我说礼？”

“你……”

按本地的规矩，家有白事，来人给逝者磕几个头，跪守在灵前的晚辈，也要如数磕几个头，这是代表逝者回礼。但姜天磕头的时候，这帮人却全都站着，可没有半点回礼的意思。

被指着鼻子说礼数有亏，贺朝光勃然大怒，走上前来，一把就朝姜天推去：“头磕完了就滚，这里不欢迎你！”

“哼！”

身不动、肩不摇，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姜天只是在对方的手快推到自己时，猛然一声闷哼。

音浪汇集，自鼻孔喷出，在短距离下，尽数冲击在贺朝光的脸上，后者登时只觉隔膜刺痛，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

人还尚未回神，姜天的手掌，已在其头顶囟门一拍，贺朝光两腿一软，等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跪在姜天面前，顿时又羞又怒，刚想反击，却猛然想起什么，整个人都愣了住。

“音打术！”

陈二爷此时也走了过来，瞪着姜天，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我大哥的音打术，他居然给了你！”

“二爷，这好像与你无关。”

“小子，那是我陈家的东西，不属于你，交出来！”

“有道理，陈家的东西，确实应该还给陈家，不过……”

说到此处，姜天目光倏然冷厉森寒：“我当年走的时候，陈先生后天巅峰，一身功夫入了骨，快十年过去，就算不入先天，以陈家拳的养生之效，就算活不过百岁，也不至于连六十岁都活不到，他——究竟是怎么走的？”

“这和你没关系，把音……”

“够了！”

守在灵前，从姜天出现到现在，始终一言不发的女子忽然走上前来。

望着那眉目如画的人，姜天唇角微动：“师妹……”

啪！

一记响亮耳光扇在脸上，明明能躲过，但姜天硬是受了这一巴掌。

但在被她一把推在身上的时候，他心中却猛然一动。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好，你让我走，那我就走。”

转身离去，还有人想拦，却被姜天随手放翻，不费吹灰之力。

而等他离开陈家庄园，坐回车里后，这才在衣领下方一探，取出了一枚被折成小团的纸。

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