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修炼

林峰点头答应，尾随老者而去。

两人到了外界山脉的一处秘境中，

“林峰，炼体不能只提升力量，还需要精确的控制你的力量。”

“只用蛮力，那是下等。感悟自然，随心而动，这是上等。”

老宗主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用力一捏，捏出个极好看的圆石出来，多余的粉末从老宗主指缝里掉下来。

“你看，力有明劲暗劲，也有巧劲蛮劲。明劲和蛮劲是肉眼可见的，比如你打死的林达维。而巧劲和暗劲却是察觉不出，比如这个石头。来，你拿着。”

老宗主食指和中指夹着石头，递给林峰。

林峰随手一拿，却被老宗主赋予石头的暗劲击飞，身躯在半空中旋转。

老宗主笑道：“刚才我在石头上赋予了一层暗劲，利用旋转将它削成圆形，可暗劲还在，所以你吃了这个亏。”

林峰赶回来，脸色凝重地问道：“老宗主，怎么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老宗主微笑道：“用拳者，必须先懂得出力。同样的，炼体者，必须要知晓自己肉体的潜力和极限。”

“像林达维那般，只炼肉身不炼筋骨，空有一副架子罢了。”

林峰似懂非懂，好奇道：“是血脉之力的运用？”

老宗主摇摇头，“血脉也只是你身体潜能的一部分，你要亲近他，熟悉他，掌握他。不断激发自己身体的潜能，突破一个又一个极限。”

林峰还是不懂，有些闷闷不乐道：“老宗主，你说的太难懂了。”

老宗主笑道：“也是，我当年也不懂，经历过数次生死危机就自然明了。那么就开始训练吧！”

老宗主带着林峰走到一处瀑布下方的一处湖泊，指着湖边的巨石，

“扛着那块石头，迎着瀑布用脚力登上去顶点。”

林峰吞了一口口水，目量着那块石头和瀑布的高度，

“老宗主，那块石头得有几千斤了，这瀑布好说也有几十米高。”

老宗主冷哼道：“炼体者，如果连自己的身体都信不过，何谈炼体！”

林峰咬牙，走过去那块巨石旁边，缓慢而吃力地将巨石扛在肩上。

一块比他大十多倍的巨石被他扛在肩上，林峰肌肉抖动，双脚颤抖，一步一步走向瀑布下方的石道。

他迎着瀑布水流的冲击，巨石的受力面积之大被水流一冲也增大了林峰的压力。

林峰咬紧牙根，猛地举起巨石，身躯暴涨至三米高，双眼充满血丝，双臂青筋爬满肌肉。

猛地吸一口气，可以看见胸膛不断扩大。双腿一曲，蓄积一定的力量后跃起！

只跳了离地面高一小段距离的地方，林峰扛不住水流的冲击被冲下湖泊，炸起庞大的水花。

老宗主见状，点点头，目光中露出赞许。

林峰被巨石压在水底，一时之间挣脱不出，只能用头一下一下将巨石砸开。

在水中的动作缓慢，好久才将巨石砸开，林峰只觉得头痛欲裂，似乎头骨都快要裂开了。

迅速浮上水面上，林峰呼呼地喘着气。爬到岸上后，林峰坐在一边喘息。

老宗主走过来问道：“刚才在水底被巨石压着时，为什么不用暗劲击碎巨石？”

林峰一愣，老实道：“我只想着将石头砸开，却没想过要如何将它砸开。当时我手脚都不能动，只有头可以动。”

老宗主皱眉道：“暗劲，你稍微抖动一下肌肉都能使出暗劲。像我这般！”

老宗主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臂迅速抖动，林峰能清晰地感受到上面蕴含的力量感。

老宗主将小臂伸到水面下，只见一股股水浪从小臂处打出，与水流冲击形成的水浪合击在一块。

“这就是暗劲。”

林峰沉默着看着水浪拍打，心中有了些明悟，却还是无法完全领悟出来。

老宗主指了指湖泊，

“不动用修为和肉身力量，给我抓两条鱼来。”

林峰心想，“这还不简单？”

跳入水中，直往水里钻去。

湖水深十来米，其中大鱼小鱼窜上潜下。林峰看中了一条大鱼，四肢迅速调动起来，往那鱼所在游去。

大鱼对水流很是敏感，感应到水流方向不对劲后，几个摆尾离开了原先的地方。

林峰没有动作，等到大鱼放松警惕，恢复之前缓慢的游动时，又迅速跟了上去。

大鱼机警，再次远离了原先那个位置。

林峰气恼中只追着大鱼，可是不施展修为的他压根无法在水中追赶上大鱼。、

吃了几个气泡泡后，林峰停在原地思索，“鱼借助水流游动，而我却是划水利用这股推力前进，这便是我与鱼之间的差距。”

沉思了一会儿，有些感到呼吸不适，浮上水面大吸了一口气。

老宗主还未来得及询问情况，他又一头扎了进去。

在水里很快便调整好身姿，双脚紧密并拢，双手紧贴身躯，把自己想象成一条鱼。

感受着水的流向，随着水流而动，轻快而有节奏地游动着。

老宗主透过水面看到像鱼儿般游动的林峰，不禁纳闷道：“这小子悟性绝佳，怎么会是他们口中的废物呢？”

很快的，林峰怀抱着差不多同样大小的两条鱼，上了岸。

老宗主早已生好了火，盘膝坐在火堆旁，拐杖放在膝头上。

黄昏的夕阳照下，水面泛起金色涟漪，老宗主看着暮日，心生无限感概。

“如果不是因为我，沈风他就不会这般极端行事。”

林峰将湿漉漉的长发拢在身后，坐到火堆旁烤火。

“老宗主，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世间疾苦不少，沈风他心性差，承受不住便堕落罢了。”

“可沈风是没错的，他妻子看到他那副脸，连夜收拾行礼赶回了娘家。”

“沈风去她娘家求她把儿子给他，他的孩子不过八岁，看到他的脸哭的那个害怕啊。”

林峰顿了一顿，“这不能成为一个人变坏的借口。”

老宗主目光黯淡下来，幽幽叹息一声。

“如果我不是因为我当年自不量力，连累了沈风......天玄宗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林峰站起身来，走到水旁，干净利落的处理好鱼，寻了两根木棍串好，架在火上。

“我不管他受了什么刺激，当他说出要灭我林家时，他必死。我林家，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昏沉的阳光照着林峰，淡淡光辉萦绕在他体表，老宗主感受到少年的绝世气魄，心里有种对沈风的不舍和对林峰的骄傲。

两种情感交杂，他意识到，这道选择题就摆在他眼前，需要他亲自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