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罡气

鱼的油脂冒出来，被火一烤，滋滋作响。

鱼鳞早已被林峰去掉，他看烤鱼熟的差不多了，拿起串着烤鱼那根木棍，递给老宗主。

老宗主摆摆手，“你吃吧，这是昭阳湖的阳鱼，对体质有好处的。我这把老骨头无福消受喽。”

林峰微笑道：“我的老家里有那么一位将军，他很老了，但是还很能吃，一天能吃很多也拉很多。”

老宗主看了一眼烤鱼，干脆地从林峰手里接过，深深闻了一下，啊的发出一声赞扬。

“我倒是没想到你烤鱼也是有一手的。”

一口咬下，鱼脂香味逸散，混合口水吞进肚里，好不美味。

仔细挑出里面的细鱼刺，捏起一块烤的恰到好处冒出油且显得金黄的鱼肉，送入口中。

慢慢咀嚼着，肉香味飘入森林中，引来几头食肉野兽，老宗主气势略微发散，野兽都被惊走。

林峰也拿起一条烤鱼吃起来。

两人就着黄昏，看着金色波浪，只剩下吃鱼声。

老宗主吃完鱼，问了一句：“你有把握让天玄宗成为凌天大陆第一大宗吗？”

林峰停下吃鱼的动作，抹了一把嘴，认真回道：“事实上，我并没有打算做宗主。我回到天玄宗也只不过是为了我父亲失踪的事情。”

老宗主追问道：“你父亲失踪？林天羽林长老？”

“林长老身位执法长老，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

林峰叹了口气道：“的确是如此。林家里肮脏的人太多了，所以我想在天玄宗内找点线索。”

“先不管这些事，眼下还是族内大比重要。”

老宗主点点头，“明天我会教你凝练罡气。”

“强大罡气护体，普通的攻击根本无法攻破你的罡气防御。”

“而罡气分为三种，一种是先天罡气，另一种是后天罡气，最后一种则是混元罡气。”

林峰若有所思道：“如何检测出罡气的性质？”

老宗主伸出手掌，一个横劈，罡风飞出切断几棵树。

“带有罡风的罡气为先天，可作攻击手段为己用。而后天罡气则是纯粹的防御手段。至于混元罡气，还是不要多想了，这是传说中的境界。”

林峰皱眉道：“混元罡气？传说中的境界？”

老宗主详细解释道：“凌天大陆几千万年前，有一武者以武证道，靠的就是混元罡气。他的罡气强横刚烈，且锋利至极。往往在人不知觉中便夺人性命。因其罡气可以靠自身修为辅助成长，故而叫混元罡气。”

“而我们的罡气只能依靠不断地突破极限，增长那么一点。混元罡气却可以依靠修为强行提升强度！且混元罡气无形无影，不像先天罡气一般，罡风极易被捕捉。”

“可凌天大陆这么多年来，也就一个武帝。”

林峰闻言，久久不语，心头已经下定了决心。

“既然重活一世，我亦要修成混元罡气！成就武帝之道！”

老宗主看着林峰坚毅的表情，知道他在心里想的事，却不打击他。

“先休息吧，今天你只是在武道上迈出了小小一步。路还长着呢。”

入了夜，繁星挂在黑布上，火光照射在林峰脸上，衬得林峰双眼像星辰般闪耀。

火堆在两人中间，火光隔开两人，木柴燃烧的声音噼啪作响。

森林里各种野兽的声音传出，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瀑布水流冲击石头声，浪花拍击岸边声。

“老宗主，什么时候我才能一手摘星啊？”

老宗主躺在满是沙子的地上，仰躺着看着星空笑道：“大概等你离天空很近的时候吧。”

林峰也仰躺着看着星空，伸出双手，向着极高处的星辰虚握。

“如果我强大到能手握星辰，那么我还会想起如今弱小被人欺负的日子吗？”

两人无言，只有大自然的声音在吹奏乐曲。

天刚蒙蒙亮，林峰抱过一堆木柴添进火堆里。

老宗主站起身，沉声道：“该开始修行了。”

林峰添完柴火，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木屑，微笑道：“待我捉两条鱼。”

两人吃完烤鱼，舔干净嘴唇上的油，

“罡气，无非就是炼体时从内向外迸发的一股力量！”

“武者出拳时总要聚力，聚力后一缩一伸的出拳动作，带动了风。”

“这股风就是你要用力量去支配的气，将你的力附着在风里，形成所谓的罡气！”

老宗主展示了一下出拳动作，手肘一提时，带动一股风。

林峰看见那股风围着老宗主的手肘旋转，像是附着在老宗主手肘上。

老宗主出拳时，那股风也跟着伸展至整个手臂，像是一层白色的膜包裹着老宗主的手臂。

“利用罡气带起罡风，这就是你今天所要修炼的东西！”

林峰点点头，有样学样地模仿着老宗主出拳。

一下两下.......直至黄昏到来。

汗水滴落，湿了林峰站着的那一小块地。

他擦了擦汗，“还是没有办法感受到罡气所在。”

老宗主也看了一天，点点头，

“想要练出罡气，短短一天时间是不够的。明天我们就劲森林深处，与野兽进行生死搏杀。”

林峰拖着疲惫的脚步，就地打坐恢复了一下体力，拾了些柴火，添进火光已经极为微小的火堆里。

老宗主瘦小的身躯却从森林里拖出一头庞大的野猪，长长的獠牙很是可怖。

林峰正想上去帮忙，老宗主摆摆手示意不用。

“昨天我尝了你的烤鱼，今天我也让你尝尝我这个老头子的烤猪。”

林峰笑笑，没有说话，仰躺在夕阳下的沙滩上，半眯着眼。

老宗主手脚麻利地剖开野猪的肚子，掏干净内脏，指尖燃起火苗，灼烧干净猪体表的毛。

猪毛燃烧时有股香味传来，林峰不自觉抽了抽鼻子，老宗主笑了笑，

“怎么？嘴馋了？”

林峰笑着说道：“是啊，饿了一天了。”

老宗主找了两根粗木棍，把处理好的野猪架上去，烤的猪油滋滋冒出，肉香味飘散。

“耐心点，还得烤一会。”

夜幕降临，火光闪耀着，野猪也烤好了，皮有些焦黑，却不很影响口感和味道。

林峰撕下一根猪大腿，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他实在累坏了。

老宗主倒是慢条斯理地撕下一条条猪肉送到口中，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林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