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是虫是王

篱笆门外站着个穿衬衫，梳中分的小青年，浑身透着流里流气。

秦瀚立刻猜出了他的身份。

“王旭。”

小青年皮笑肉不笑道：“秦溪连我名字都告诉你了，你俩关系挺好啊，睡过几次了？”

“你嘴巴这么不干净，我不介意给你洗洗。”

秦瀚几步跨过去，单手拎起王旭。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爸可是村支……啊！”

王旭的最后一个字音还没落，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紧接着，扑通一声掉进了臭水沟里。

夏天的臭水沟往往臭得冒泡，里面含着高浓度的农家肥，王旭刚扑腾站起来就吐了。

“呕——你特么的……呕——”

“我来替你说吧，你现在就回去找你爹过来，告诉他，秦瀚随时在这里等着。”

王旭满是恶臭污水的脸上浮现一丝惊恐。

“你……你是秦瀚？”

“我是秦溪的哥哥，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诋毁我妹妹的人，滚！”

王旭立刻滚了。

秦瀚冲左右看热闹的邻居道：“各位跟我家做了20多年的邻居，我家里人什么人品你们都是知道的，希望你们不要听信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

“放心吧，我也不信，小溪那么懂事的姑娘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的，倒是村支书……”

“哎呀别说了，管人家的事干什么！进屋去！”

众人似乎很忌讳提到村支书一家，很快作鸟兽散了。

秦瀚把手放在裤兜里，抓了把榆树钱嚼，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一张带着小雀斑的脸。

他摇头失笑：“我还真是在男人堆里待久了……”

王旭带着一路臭风跑回家，进门就找王德海告状。

“爸，秦瀚回来了，他还把我扔进粪池里，您一定要替我教训他！”

王德海险些被他臭晕过去，捏着鼻子斥道：“没看家里有客人吗！赶紧下去洗洗！”

王旭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个人。

乌黑的马尾辫，清秀的五官，弧度完美的身材。

他的眼睛当即放出绿光，“美女，你是？”

“乱叫什么？这是咱们村学校刚来的陈老师！赶紧滚去洗澡！”

“等一下！”

陈念安叫住一步三回头的王旭，问道：“你刚才说秦瀚把你扔到粪池里？”

“是啊，秦瀚你不认识，他就是个光有力气的傻哔，我特么早晚要出这口气！”

王旭本想在美女面前装个哔，却发现她五官有些扭曲，似乎在憋着某种情绪。

“行了！你要熏死人是不是，赶紧滚！”

王德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就换了副笑脸。

“陈老师年轻有为，我的小儿子就拜托你了，这是点小意思。”

他把一个牛皮纸信封拿出来，递给陈念安。

看厚度就知道有不少钱。

“王支书，我不能收……”

“陈老师不用客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为了我小儿子的将来着想。”

“那我也不能收，我身为老师教习知识是应该的。”

王德海放低声音道：“我听说城里的小孩都补课，所以想麻烦王老师也帮我儿子补补，他上学期的成绩一直不怎么好。”

陈念安了然地点点头。

“那要不这样吧，我每隔一周的周末都会给学习上不去的孩子们补课，但是我不收钱，您待会在村里通知一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德海目送她的背影离开，神情逐渐阴沉起来。

“哼，不识好歹！”

晚饭过后，秦瀚用独轮车推了些沙土回去，准备砌墙。

走到家门口，就见一个穿淡粉色纱裙的女人站在那里往他家张望。

“你是谁？”

那女人吓了一跳，转身看到秦瀚后，居然愣住。

此时，秦瀚裸着上身，露出完美的八块腹肌，英俊的脸庞上挂着几颗汗珠，男人味十足。

“我……我叫徐莹莹，是徐会计的女儿，你叫什么名字？”

秦瀚上下扫了她一眼，长得倒是不丑，个头也不矮，就是脸上的妆太浓了，跟自己妹妹没法比。

王旭估计是个睁眼瞎。

“我知道你，你来我家干什么？”

“你家？”徐莹莹恍然大悟，“你是秦瀚？”

“先回答我的问题。”

秦瀚淡淡地看着她，周身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徐莹莹瞬间就慌了，“那、那个我是来看小溪的，我听说了一些传言。”

“传言不是你传的吗？你来这是想炫耀？”

秦瀚一语中的，丝毫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

“我没有，我和小溪是好朋友，怎么可能陷害她？”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知道陷害了。看来你果真是始作俑者。”秦瀚似笑非笑道。

“不是我……我没有……”

徐莹莹面红耳赤，目光凌乱。

“不管你有没有，我都会找出我妹妹被毁谤的证据。”

“秦大哥……小溪都快跟王旭谈婚论嫁了，为了她的名声，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压下去更好。”

“我只有一个妹妹，请你别乱叫。”

秦瀚擦掉脑门上的汗，继续道：“结婚是会结的，但对象绝对不可能是王旭，你可以放心的跟他钻玉米地了。”

“……”

徐莹莹羞愤欲死，正要离开之际，看到了推门出来的秦溪。

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但精神却不错，似乎放下了某种大事。

“小溪，你……”

“行了徐莹莹，你不用在这猫哭耗子。我告诉你，今天王旭能背叛我，明天他也同样能背叛你。我会跟他退婚，成全你们俩的，你回吧。”

“不是小溪，你听我说！”

秦瀚忽然挡在秦溪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徐莹莹。

“别挑战我的底线，我打人从来不分男女。”

徐莹莹最后被吓跑了。

秦瀚正要把独轮车拽进院子，腰上就多了双手臂。

秦溪把头靠在他的背上，轻声道：“哥，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当然能回来，我们之前约定好的。”

“虽然妈不让我问，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之前在部队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很危险吗？”

秦瀚微微吐出一口气，缓声道：“我只能跟你说，那里是人间地狱，出来的人，要么成虫，要么称王。”

“那哥哥呢？哥哥是虫还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