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漆黑无波,不带任何情绪,却是料定了她会妥协,一如自己威胁林祥之的模样。
林昕染心头骤然刺痛。
两人对视良久,她突然生气地转身离开。
晚上躺在客房的床上,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夜无眠,早起眼睛都是肿的,涩的厉害。
既然睡不着,也就不在为难自己。洗漱完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就见几个佣人躲在厨房里,凑在一起不知小声说着什么,直到她走进去,对着门的一个小姑娘才受惊地站起来:“少奶奶!”
她这一喊,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少奶奶!”声音此起彼伏,模样都有些慌,其中一个甚至还掩耳盗铃地将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
其实林昕染原本没有多想,她们这样反而令她起疑,干脆走到她面前,摊开手掌道:“拿出来。”
女佣虽然很害怕,还是硬着头皮将手里的杂志递过去。
仅一眼,她就瞧见了封面上的照片和标题,权丞玺与宋晏殊深夜酒店约会,什么举止亲密、而男方在房间待了一个小时后才离开等等,有图有真相,只怕想抵赖都抵赖不得。
林昕染看了眼日期是前天,原来那晚他身上的香水味是宋晏殊的。
“少奶奶,记者乱写的,你可别当真啊。”
刚刚还八卦地的佣人们,这会儿又充当起好人劝她,还不是怕受到责罚嘛。却见林昕染突然转身,拿着杂志便蹭蹭上了楼,直奔权丞玺的书房。
这个时间尚早,公司的人还没有来。
权丞玺听到砰地一声,从文件中抬头,就见她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你到底放不放人?”林昕染直接了当地问。
权丞玺只当她想通了,傲娇地道:“晚上再来,我现在没兴(性)趣。”
一语双关,真是怎么侮辱她怎么来。
林昕染气结,啪地一声将杂志扔到他面前,威胁道:“你不答应,我就对外公布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权太太,让宋晏殊身败名裂。”
不管当初这个婚姻是怎么来的,也不管权丞玺出于什么目的,利弊都是相互的。只要她公布结婚日期,也不管他们曾经多么相爱,宋晏殊都要背上第三者的名声。
她字字铿锵,早就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
权丞玺一下子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活腻了?”
虽然这句话只有七个字,他也没有太多的动作,但林昕染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从未有过的怒意,说明他是非常在乎宋晏殊的。
她不说话,就站在那儿,尽管他的目光如同利剑朝自己射过来,杀气十足,也任何退缩和怒意。
这是一场较量,她没有任何铠甲,唯一的胜算就是他心爱的女子。
“滚!”半晌,他突然骂。
林昕染就真麻利地滚了,因为她知道她赢了,可是得逞之后,她感觉到的不是如释重负,反而像是刚打了场仗般筋疲力尽。
下午的时候,警局就打电话过来,让她过去签字。
林晓斐被释放出来后,权丞玺当晚就发了一份声明,澄清自己与宋晏殊已与月前分手,酒店那晚也未发生任何事,字字句句都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反倒意外成就了他好男人的形象。
只是这份声明一出,宋家就翻了天,电话接二连三地响起,皆是问宋晏殊和权丞玺的事的。有的是真心担忧,有的八卦,也有的幸灾乐祸。毕竟宋家一直都以与权家为亲家自居,平时也没少得意,这会儿看笑话的也不在少数。
宋母干脆让人将电话线拔了,手机关机,家里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你不是说小殊和丞玺两人挺好的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宋思明质问。
他这段时间在国外,还不知道权丞玺已经娶了宋晏殊的事。回来后宋氏母女也是有意隐瞒,所以一直被蒙在鼓里,所以这份声明对他来说,可以算是当头棒喝。
宋母眼见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据实以告。
“胡闹!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事先不说?”宋父暴怒。
“你小点声。”宋母紧张地看了眼楼上,提醒。
发生这样的事,最伤心、难过的还是女儿宋晏殊。她从看到那份声明开始,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宋父只好坐下来平复情绪,可无论怎么都觉得受到了侮辱一般,咬牙道:“权家欺人太甚。”
“不行就算了吧,我看那权丞玺性子冷得很,又是个狠角色,小殊如果真跟他在一起也未必幸福。”事到如今,宋母只想放弃。
“你懂什么!”话刚说完,就被宋父训斥。
他是生意人,他看上的是权家的背景,欣赏的是权丞玺的经商能力,放眼整个国内,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与女儿这般匹配的人了。
“你冲我吼有什么用?现在是人家权家不要咱们女儿——”她只是劝他接受现实而已。
“爸妈,你们别吵了。”宋晏殊的声音传来。
宋氏夫妇脸色一变,抬眼就见女儿从楼梯间走下来,且看衣着打扮像是要出门。
“小殊,这时候你出去干什么?”宋母关心地问。
“我去找丞玺。”宋晏殊回答。
她虽然难过,但坚强、倔强的很,腰板挺直,身上带着她独有的骄傲。
“你还找他干什么?”权丞玺刚发了声明,不知多少记者在暗地里蹲着呢,这不是上赶着让人看笑话吗?
“从高中起我就陪着他,每天给他带书送水做小跟班,大学时他创业,多少次跌倒都是我陪他走过来的,我不甘心,我要找他问清楚。”宋晏殊道,提起那些过往眼里含着泪。
他与林昕染登记结婚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伤心,因为知道他是迫不得已的,权彭飞也终究会死,所以这段婚姻不会长久。
后来,他也没有对外公布,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还是他的女朋友。她就想着自己只要足够坚持,他终究还是自己的。可今天,他却亲手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晏殊,你听我说——晏殊!”宋母本来要劝,谁知她根本听不进去,已然快步离开。
“老宋!”宋母都快急死了,转头却见丈夫一句话都没说
“让她去,我们宋家的女儿受了委屈,自然要讨个说法。”宋思明道,等于默认了宋晏殊的行为。
权丞玺这次欺人太甚,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既然自己不方便撕破脸,自然该由女儿去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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