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青枝抿了唇，卫七了然，“你是担心我与他人偷偷定情？”

“娘子……”虽未直言，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卫七笑着将玉环收起来，“不过是起夜时不小心掉了，夜里总是糊涂些，还好找回来了。”

“找回来就好。”听卫七这么说，青枝皱得跟苦瓜似的小脸总算舒展开来。

青枝欢快的为卫七梳头，可卫七却高兴不起来。

这玉环定是殷承送来的，真是怎么都不希望跟那人搭上关系。

过了晌午，青枝来报，“娘子，菊香求见。”

“让她进来吧。”

青枝皱眉，“娘子，菊香已经被王姨娘赶走了，像这样的恶仆，见她作甚。”

“无妨，看看她想说什么。”卫七笑着道。

因着代嫁之事，自己会被菊香怨恨，但事后无情抛弃菊香的王姨娘，无疑更让菊香生恨，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青枝虽不解，但卫七的话她一向是听的。

菊香进来便跪在卫七面前，声泪俱下的哭道，“七娘子，都是奴婢鬼迷心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娘子的事，奴婢愧疚难当。”

“都过去了。”卫七淡淡说道。

“菊香真的知错了，求求七娘子再给一次机会。”

菊香咬咬牙，继续求饶，这是她翻身的唯一机会，若是做不到，只有死路一条。

“王姨娘既已放你离开，又为何回来？”

菊香垂着头，“虽说庄子上清苦，可月钱从不会短缺，奴婢只是普通人家，需要这笔钱，再加上被刘家退回来的事情人尽皆知，早已坏了名声，若是不留下，奴婢只有去青楼楚馆，做那最下贱的活计……”

说着便哭了起来，肩膀不住的颤抖着，瞧着楚楚可怜。

青枝看了就生气，当初害人的时候怎么不害怕，这会儿倒是知道求人了。

“娘子，菊香坏透了，要不是你机灵，往后的日子都不知如何过……”

一想到刘忠良，青枝禁不住的抖了一下。

菊香不要命的砰砰砰磕头，“奴婢知道自己错了，求娘子给一次机会，让菊香留下吧。”

“好。”

菊香抬头，一脸迷茫，以为自己听错了，青枝急切的开口，“娘子，万万不可！”

“娘子您愿意留下我？”菊香十分意外。

卫七眯着眼笑，“我说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若是答应，便留下，若不答应，我也不强求。”

“请七娘子直言。”

菊香不禁喜从中来，还以为会很困难，果然七娘子还是孩子心性，随便求求情便能成功，总算是完成了刘成的一半任务。

“倒也没什么，只是你在王姨娘身边多年，又是她的亲信，想来知道不少秘密吧，想要留下，就用王姨娘的秘密来换。”

卫七看着菊香，缓缓弯下腰，“你一定知道不少吧！”

“好，奴婢答应。”菊香毫不犹豫。

“好，既然王姨娘不在，那我就做主留下你，未来如何，可就看你表现了。”

“定不会让七娘子失望。”

菊香舒了一口气，虽说过程坎坷，好在结果不错，成功留了下来，不用死了。

至于王姨娘，关键时刻，卖掉她又有何妨，谁让她不讲情面，放弃自己。

祠堂里的日子清苦极了，对于王姨娘来说，格外难过，没了叶子牌，没了胭脂水粉，更没有可口的饭菜，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打扫，几日来，身上都变得灰扑扑的。

“可恶！出去之后，定要好好收拾卫七那个小贱蹄子！”王姨娘恨恨的说道。

“姐姐好大的火气。”

王姨娘看向来人，还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有人来，来的是宋义。

“怎么，来看我有多惨，好在烧纸的时候告诉你姐姐，让她高兴高兴？”王姨娘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宋义将食盒放下，笑着道，“怎么会呢？王姨娘是知道的，我跟她一向不睦。”

王姨娘怎会不知，只是这些日子的怨气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快吃吧，我进来耗费了不少功夫，那个杨长老真够难缠。”

宋义一样样将饭菜摆出来，可相比较祠堂里每日送来的饭菜，可谓是山珍海味，王姨娘也不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吃饭间，王姨娘不满的开口，“你早该来看我。”

宋义苦笑，“杨长老本就难缠，再加上有人暗中使绊子，我如今能进来已是不容易。”

“谁？”王姨娘疑惑。

“也不知道卫七何时与那殷承勾搭在一起，实在难缠。”提起卫七，宋义一脸烦躁。

王姨娘放下筷子，“殷家三郎殷承？”

“还能有谁，还有谁那般有势力？”宋义无奈道。

王姨娘没好气的啐了一口，“真是个跟她娘一样的贱蹄子，勾搭起男人来那般有手段，迟早有一天我要扒了她的皮。”

王姨娘肆意发泄着，完全不顾宋义还在身边。

“切莫轻举妄动，殷承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如今有他护着，我们暂且动不了卫七。”

“难道就这样忍着？我咽不下这口恶气。”筷子霹雳吧啦的被摔在地上，王姨娘一脸不甘。

宋义轻轻握住王姨娘的手，“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吃亏，殷承是何人，怎么会看上卫七，想来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有钱人都这样，等没了新鲜感，就会一脚将人踹到一边。”

王姨娘眯了眯眼，“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羞辱那小贱蹄子，把今日之仇之辱百倍奉还！”

“我们得耐心。”宋义劝慰着，“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乖乖打扫祠堂，只有留下来才能跟卫七算账。”

……

卫七留下了菊香，青枝十分不高兴，可很快，菊香就带来一个大惊喜，让青枝也不得不认为，卫七的决定是正确的。

“菊香，想好了？”

菊香立在一旁，“七娘子收留奴婢，奴婢知恩图报，自然该做到答应的事情，奴婢却有一事，想跟七娘子汇报。”

“说来听听。”

“其实，王姨娘一直跟宋义勾结在一起，两个人做假账，银子少部分进了宋义的口袋，其余的全让姨娘打牌输掉了。”

真是一个大惊喜，卫七追问道，“也就是说，如今的药房已然是个空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