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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在沙发上的男人,长眉斜飞,眼睛里有暗流着沈肴看不懂的光泽,邪魅的嘴角微抿,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份文件。
桌上摆放着一份午餐。
厉少承眼皮都没抬一下,“把饭吃了!”
定睛一看,沈肴差点吐血。
猪干、猪肺、猪肠、猪血……
这是拐着弯骂她是猪么?
草!
厉少承你全家都是猪,生儿子没屁眼的那种。
“……”
不会下毒吧?
厉少承抬眸,“放心没毒!”
看着桌上的饭菜,沈肴还真没出息的肚子咕哝了起来,刚才一心在找儿子,都没有吃饭,这会儿还真是饿。
竟然没毒那就吃吧。
难道是这斯发现上午整惨了她,这会发点善心,补尝补尝她?
不可能,他是怪胎。
沈肴非常不客气的坐在厉少承的对面,开吃了起来,饿过了头,很快就把桌上的饭菜吃完,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厉少承没料到这女人,看似精瘦的个子,却挺能吃的。
“吃饱了?”
沈肴点头,“嗯。”
厉少承起身,“跟我来。”
“干什么?我又不是你保姆。”其实沈肴想说,她又不是他家下人,可到嘴的话对上那双深眸时,还是被她吞了。
厉少承:“你是我秘书!”
沈肴挑眉:“所以……现在是休息时间。”
“休息一小时,加班十点钟!”厉少承霸道的口吻。
嚣张至极!
沈肴咬唇,好想杀人,“好,那我不干,你开除我吧,我们好聚好散,大路朝东,各走一边,老死不相往来!”
哦……说出这话后,沈肴感觉有点怪怪的。
这么好像情人分手的意味。
厉少承微眯眸,冷冷道:“我就不开除你,我气死你!”
我气死你……
很好,沈肴站着都躺枪,她真的要被他气死了,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麻蛋,我砍死你!
最后沈肴还是怂了。
还怂的特别没志气。
……
饭店包厢的大门推开,四周富丽堂皇,大桌上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堪比满汉全席。
肚大肥肠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西装,脸色有些苍老,一看就等了好久的宁老,见到厉少承时,老沉的眼睛闪过一丝锐光。
忙走过去,伸手笑道:“厉总好啊,好啊,等候多时了。”
厉少承沉着脸,走了过去。
宁老尴尬的收回了手,看见沈肴时,眼前突地发亮:“这位小姐真美,你是?”
LBC首席设计师?
厉总秘书?
还是秘书吧,谁会带个设计师来谈生意啊。
“沈秘书,您好。”沈肴公试化的笑,友好的伸出手,轻握便松。
宁老笑:“好好,我是宁权。”厉少承竟然带个新秘书来跟他谈,看来是对这块地无所谓啊。
要不就是这女人,难道是厉少承的新宠?
传闻厉少承不近女色,看来是假的,原来喜欢这类的,虽说他订婚在近,可像他这种男人,外面养个小三小四小五再正常不过。
沈肴拿出合同,“宁总,您看下合同,没有什么要修改的部份就签字吧。”
新区的一块地皮,卖到六千万,算是不错了,不过这也只是沈肴了解的一部份。
宁老看着合同,脸色变得痛苦,他说:“世侄啊,这是我老婆娘家带过来的嫁妆啊,临走前我夫人再三叮嘱着我,一定要一代传一代下去的啊,如经我也是公司破产,不得不卖啊,你看这个价格?”
“听说你女儿马上要结婚了,送她好,省得浪费我时间。”厉少承毫不犹豫的站起来。
沈肴看着,这男人太冷血,太绝情了吧?
宁权破产还叫了他世侄,他竟然这般铁面无私。
果真越有钱越小气!
宁权急了,“我女儿是要结婚了,可她是嫁到国外去,世侄啊,看在我跟你父亲多年老朋友的份上,再谈谈吧?”
感情牌打的不太好的宁老,瞧了瞧厉少承暗沉的脸,又说:“……我夫人人都走了,我留着那块地也是增伤感,哎,好吧,我签。”
厉少承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打感情牌了,冷着脸走了。
喂,这是闹那样?
留下一脸懵圈的沈肴,这到底是成还是不成啊?
看着宁老拿着笔正准备签字,她还是等签完字走吧,反正不过也就一分钟的事情。
宁权字还没写完,门口突然冲进一位清丽的女子,泪流满面的扑在宁权的腿上,“爹爹,不要卖掉妈妈的东西,爹爹求求你了。”
摸了摸女儿的头,宁权老眼含泪,“爹爹也不想啊,但是……爹也没有办法啊。”不卖掉这块地还债,他们父女俩的日子都没法过。
“爹爹,我们不求厉少承,不求他,行不行?”宁乐的眼睛恨恨的盯着沈肴。
忽能间沈肴想到自己四年前的处境,也是这种绝望的眼神。
看着这样的一幕,沈肴想起了自己,心底隐隐泛着酸痛。
可这档买卖,真与她无关。
宁权握着合同,长叹口气,似乎做了一个决定:“保安保安,把她拖出去,拖出去。”
“爹爹我不走,不要卖掉妈妈的东西,爹爹……”
保安把她拖了出去。
宁权继续签字,签到一半时,再次抬头看着沈肴,说:“沈小姐,你看能不能我把东边的一小块地留下来,给我女儿做个纪念,我愿意以三千万卖给LBC?你看?”
“……???”
沈肴肉疼,她又没有权力,问她干什么?
不过她到是也想给宁权这个人情,可是无能为力。
“我也做不了主,要不我去问问厉总,看他怎么说。”
宁权神情绝望且愧疚:“算了吧,其实只要把那几个字改下,就可以生效了,竟然沈小姐这点小忙都不帮,真不知道我死后还有没有脸见夫人!”
实在不忍看见如此深情念旧的宁老,沈肴咬了咬唇:“……好吧。”
反正没亏钱,说不定厉少承借这事不如意,就把她给开了,那真是……求之不得。
“谢谢你啊,沈小姐,你人真好,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宁权。
沈肴:“不用。”
洗手间。
哗——
沈肴把整张脸都伸入了盥洗间,直到快要至息,她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却猛地一惊,活生生的撞上了一堵肉墙。
看清是那张棺材脸后,沈肴用力推开他,咬唇道:“厉总,这里是女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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