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房间里寂静无声。
阮凝轻佻着那扇门,想着他交代的事儿,哼笑下,将抽了半截的烟拧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进浴室。
身体被热水浸没的一瞬,她闭着眼,长长的舒了口气。
彼时,手机震动,她缓缓睁开眼,电话是未森打来的,她闭上眼,没有接。
手机一遍遍震动,又安静,如此反复三遍后,彻底安静。
未森在料理店门口对她说的话倒没多伤人,但阮凝这人受不得委屈,她本没那个心思,反而被误会,心里不舒服还是有的。
只是,在阮凝的认知中,既然结束,两人就好合好散,不打搅,也不介入,彻底从彼此的生活中消失,这才能做到不牵扯,不暧昧。
阮凝洗完澡,水果茶也煮好了,穿着黑色睡衣去书房,房间温暖,窗帘紧闭,水果茶香四溢。
笔记本的光亮照着她的脸,沉静的眸子里,映着一行行文字。
她码字的时候很专注,不喜欢被任何人打搅,一旦写起来,也会忘记时间。
四小时后,她敲下回车,保存完毕,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关掉电脑,阮凝打着哈欠回房,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阮凝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房间窗帘紧闭,乌漆墨黑的,阮凝没好气的蹬开被子,人蹭一下坐起,然后气呼呼的朝门口走。
边走边低咒:“最好有重要事,否则,我一定弄死你。”
门铃又连续被按了三下,跟催命咒似得。
阮凝磨牙,从门镜看了眼,人瞬间就醒了。
“阮小姐,请开门。”隔着门板传来赵凡的叫门声。
未森的秘书来找她干嘛?
阮凝小心的收回脚,站直后没吭声,转身要回房间。
门外人似乎知道她要走,急忙喊:“阮小姐,你手机关机,我没办法才来找你的,请开下门,我有重要事跟你讲。”
赵凡的声音听起来很急。
阮凝抿着下唇,双臂环抱,赵凡这人机灵,能在未森手边干这么多年,这人的心机怎么会简单,阮凝不得不怀疑赵凡口中的‘重要事’是未森授意的。
她没应声,也没去开门。
片刻后,赵凡开口了,“阮小姐,未总住院了,您要是有时间,就去看看他。”
“……”住院了?未森那种人,应该不会那么low,用苦肉计。
“中心医院,内科5011,胃出血,人是后半夜去的医院,到医院的时候都疼昏过去了。
未总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喊你名字,我看着直着急,陪了他半宿,这才来喊你的。
阮小姐,公司临时有点急事,医院那边也没个人照顾,未总父母身体不好,未总不让我通知他们。
所以……”他说的很为难很为难,“……你要是方便,现在去医院陪陪未总行吗?就算帮我替个班,我忙完公司的事就去医院换你。”
阮凝歪着头,斜睨着眼,她怎么觉得赵凡说的有点夸张啊。
“阮小姐,你可一定要去啊!未总现在真的没人照顾,我留他一个人在那,又不放心。求你了,去看看,啊!”
她去看?她老几啊!
阮凝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人情世故这种东西,她不屑,但会在一定范围内遵守,对,就是心情好的时候会遵守。
但今儿个这事,换做任何人她都会出于某些立场去看,可唯独对未森不行,未森与中沃集团千金邵谦谦之间的强强联姻已经传遍半个圈子了,她现在去看,这算什么事?
到时候,两个人不又不明不白的牵扯上了,而且还要面临的不止这些,未森现在说白了是有女票的人,她最恨的就是吃锅扒盆的事,不管未森与那女人有没有感情,在大众视线里,某千金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另一半,她不想搀和进什么三角恋,或是劈腿、包|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了。
还有一点,也因父辈人的事,给阮凝留下了不小阴影,她最恨的就是插足别人感情的女人,如今让她做那样的女人,她做不来。
底线不可逾越。
此时,赵凡又对着阮凝又重复了遍:“阮小姐,我走了,是中心医院,内科5011,5011。”
脚步声渐行渐远,赵凡进了电梯。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阮凝没什么表情的转身朝客厅走。
看了眼时间,按照她的生物钟,应该还能再睡俩小时,现在全被赵凡这个傻|逼搅和了。
坐在沙发上,从烟盒里拿出根烟点上,缓缓吐出。
未家家大业大,说未森没人照顾,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再说了,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无事献殷勤的人多了去了,佣人护工都轮不上,那些时刻盯着未森的女人,早就见缝插针去医院探望他了,恐怕这时候门槛都要踩破,还轮得到她?
呵!赵凡,你可真是逗!
抽完烟,阮凝去洗漱,换上一身休闲家居服后,阮凝去厨房煮早饭。
阮凝其实挺宅一人,这个职业特点也让她很少外出,基本上写文的时间里,她都待在家里,一天三顿饭都是自己做。
早饭简单,小米粥和煎蛋,还有两碟拌菜。
吃的时候,阮凝还心思,楼下那俩不知道吃没吃。
起身朝卧室走,手机开机,很快七八条短信还有十多条来电提醒进来了。
阮凝粗略扫了眼,短信是水幂发给她的,来电提醒是赵凡和未森的手机。
点开短信,水幂找她问警方那边又来没来消息,还有主编的‘慰问’,说新文可以再拖一段时间,不用着急,真不用着急,真真真的不用着急!!!
阮凝看着后面那三惊叹号,噗嗤笑出声。
老王啊,你真是越来越虚伪了,这是不急吗?明明很急好伐!
老王,王建山,是阮凝现在公司的主编,阮凝能有今天的成绩,要感谢王建山这个伯乐。
后来阮凝才知道,编辑组组织去新马泰玩,当然,老王这个缺德的,采取了业绩制度,排名前几的编辑才有资格去。
阮凝扶额,她就说这丫头有古怪。
挂了电话,阮凝给苏峥打去电话,响了两声对方便接听了。
“喂。”对方低沉的声音传来。
阮凝轻轻搅着碗里的小米粥,‘咔’一声打火机的脆响,然后是一声清晰而绵长的吐气。
隔着话筒,阮凝好像都能闻到他的烟味。
她不讨厌烟味,因她也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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