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行刑

“哦？还要不放过我们，你可知当街辱骂王爷是何罪名？我可记得你在街上还要杀了本王呢？嗯？”

冷厉的眼神让宋明承一个瑟缩，差点湿了裤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瞪大眼睛不甘的躺在地上。

章怨向前几步，伸出手将府尹扶起来，感受到章怨冰冷的温度，吓得府尹一个瘫软就要倒下。

章怨用了内劲，将人牢牢的扶住，待他站定才松开了手，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语气中还带着笑意。

“府尹大人何必行此大礼，小王只是想讨一个公道罢了，这威远侯之子，知法犯法当街强抢民女，辱骂当朝王爷，更是涉及当朝天子，不知论罪如何呢？”

顺天府府尹被章怨的笑晃了一瞬，马上回过神来，这个杀神长得再好那也是个杀神啊。

他拍了拍自己的老脸，弓着身子连连陪笑：“祁王殿下折煞下官了，按照当朝律法，王子犯法尚于庶民同罪，况且一个侯府里连秀才身份都没有的白身更是不能轻饶，应当判处杖责一百，监禁十年，赔银一千两，其他一干共犯皆五十杖，马上执行，您看？”

旁边的人都是一惊，这刑罚的军杖可是带着倒刺的实木，行刑的更是老手，就算是正常军队士兵也耐不住三十杖，何况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这一百杖打在身上，不过半数哪里还有气在？

但是想着他以前的种种罪行又觉得解气的很，在场的恐怕只有李婉清一人不知道这刑罚有多重了，她只觉得赔的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加上监禁，虽然觉得刑罚有些轻了，但不想章怨为难，也就点了点头。

若是顺天府尹知道她的想法就得跪了，这一百杖还不重？那岂不是要碎尸万段了？

这顺天府府尹心里发苦，这势必要得罪一个，就算威远侯在得宠，哪里还有皇家的颜面重要？当街辱骂皇子亲王，还涉及天子，想掩盖也不可能，选哪个不是很明显吗？

哎……希望到时候自己不要被牵连的太过就好，顺天府尹想着，面上也就带出来几分愁容。

章怨自然明白他在想些什么，看到李婉清满意的点头也就好心情的开口安抚了他一句：“府尹大人高风亮节，不畏权贵，想来高升之日也就不远了！”

顺天府尹马上就亮了眼神，若是别人说出话他可能听了还有质疑，但是祁王开口，那就相当于板上钉钉啊！语气更是恭敬：“祁王殿下哪里的话，这等为非作歹的恶人必须严肃处置，以正风纪律法。”

对着旁边的衙役使了眼色，面容严肃，语气更是严肃万分：“拖出去，当街执法，让众人都看着，这就是违反律法，作恶多端的下场！”

那个宋明承大声嘶吼着：“你们敢，我让我父亲，母亲杀了你们，给我松开……”不停地挣扎着，企图挣开身上的绳子和两边的衙役。

剩下被带出去的小厮更是哭喊出声：“王爷，大人，明鉴啊，都是我们少爷主使的，当我们一条生路吧……”

堂外围着的百姓无不叫好，挎着菜篮的妇人更是将筐里的菜叶扔在他们的身上，口中大声叫好，曾经苦主的家人更是热泪盈眶，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青天大老爷啊，祁王殿下好人啊，我那女儿就是被糟蹋之后投河自尽了……”

“是啊，我那娘子出门后再没回来，我是在宋府后门的破巷中找到的尸体啊……”

“那尸体上都是凌虐的伤痕啊……”

白发苍苍的老人泣不成声，成年壮汉跪地不起……足以证明这个宋明承到底有多残忍无耻，让多少人家破人亡，李婉清听了都心里难过，更是对那个宋明承憎恶万分。

章怨听了，想到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和婉婉一起，自己的婉婉就要受到这种折磨，觉得这一百杖着实轻了些，他那纵容的家人更是不能放过。

顺天府尹看着外面情绪激动的百姓，听着他们一声声的青天大老爷，心里振奋，自己当初为官的初心是什么来着？羞愧的捂住自己的脸。

谁也没有注意从开堂的时候就人群中挤出去一个跟宋府小厮穿着同样衣服的人，或许章怨注意到了但是他并不在意而已。

很快宋明承等人就被扒了裤子按在了行刑的长椅上面，每个人都由两个衙役按着，一个行刑人员拍了拍双手，开始行刑。

“啪啪”刑杖打在肉上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那个宋少爷和他的狗腿子们在刑杖落在身上的时候就发出了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围观的百姓却无一人走开，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盯着，恨不得打人的是自己才好。

李婉清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得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原因就是章怨在衙役们扒裤子的时候就将李婉清的眼睛紧紧的盖住了，之后李婉清只觉得耳边一阵温热：“别看，伤了眼睛。”

她心里无奈，当初自己可是给不少的男人女人治病，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现在来捂是不是晚了点，再说，自己是个大夫，那人的身体在自己眼里就跟猪肉差不多了。

不过感受到章怨的紧张，还是没有说出口，哎！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己弟弟呢，不看就不看吧！

这另一边，从宋府急匆匆行出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正是得了消息赶去救人的威远侯夫人，庆阳郡主。

庆阳郡主面色冷凝，本就带着几分刻薄的脸上因为怒火更是让人不敢直视，脸颊两边的法令纹让她平添了几分阴沉，手下狠狠地掐着一旁侍女的手臂，隔着衣服都已经渗出了血迹，浸透了浅色的衣衫。

她却强自忍着，泪水在眼中打晃，却不敢发出声音，其他的侍女低头跪坐在马车座位下面面不改色，想来是早就习惯了主家夫人的这种行为。

“可派人通知了侯爷和世子，让他们赶过去了。”庆阳郡主的声音突然响起，可能因为沉默了许久未开口，嗓音中还带着一些沙哑。

“回郡主，接到消息就马上派人去给侯爷和世子送了信，想是快要到了。”一旁跪坐的侍女连忙开口回答。

“嗯，让你带的东西都带好了吗？”

“郡主放心，听您的吩咐，都已经装上了，一个都没有落下”侍女恭恭敬敬的垂首回答，庆阳郡主点点头，松开了掐着侍女的手，漫不经心的掏出手帕，抹去手上沾染的血迹，不再开口，马车中一片静默。

很快到了顺天府，庆阳郡主的马车到了，威远侯父子也骑马从另一边飞驰而来，几乎同时到达。

而此时的宋明承刚刚挨了五个板子就疼晕了过去，一旁的小厮侍卫有的也晕了过去，还有的依旧在不停地叫唤着，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