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来龙去脉

午后，天上的小雨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怎么样，你可有查过这姑娘的来历？”廊前南宫离跪坐在桌前，脸上的表情就像这雨天一样阴晴不定。

“主子，奴才适才都查过了，问这附近可有谁宫丢了婢子，个个讳莫如深，我看我们还是提早送这位姑娘回去的好，主子您在这深宫之中本就不易，切莫因为旁的事情再节外生枝了啊！”

“墨书，无碍的，人烧的那么厉害，不晓得经历了什么，都是一样的难，还是等这位姑娘醒来再说吧！”南宫离说着抬抬手，浅浅的笑道，那笑如二月的春风一般足以打动所有少女的芳心。

“可是……”墨书还想再劝两句，却被南宫离笑着打断了，他要说什么，他是知道的，无非是说看这姑娘的衣饰穿着主非主，仆非仆他们还是不要因此惹上麻烦才好，他一个人是小，远在边关的亲人是大，说来说去究竟还是老一套，但不知为何这次南宫离却动了恻隐之心，一是好奇这姑娘的身份，二是怜悯，三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这些驱使着他小小的任性一把。

“墨书，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

“主子为什么突然的这么问？奴才打您三岁起就一直跟着您了，对您是再忠心不过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墨书有些不解。

“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不知道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的道理吗？”南宫离说着笑着用扇子轻轻在墨书头上敲了敲。这下墨书算是看明白了，说来说去，主子还是要暂时留下那来历不明的姑娘，那便只好他去善后了。

而雀皇子如意殿这边，空气却是异常的紧张。

“你们一个个是死人啊，还不给本皇子去把人找回来。”

“回雀皇子的话能找的地方，奴才等都找过了呀！实在是没有，奴才等又变不出一个如烟来。”

“还敢顶嘴了，废物，一群废物。”

说话间，小皇子慕容雀便举起刀来准备向几位内侍砍下去，还是奶娘锁心拦住了他。“皇子万万不可，区区一个通房宫婢丢了就失态致此，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那如烟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地位低下的宫婢，以后皇子还会有皇子妃，皇子侧妃的。”

“可是……”慕容雀还欲再说些什么，奶娘锁心已经上前来宽衣，“这些不是皇子操心的事，就让他们去寻吧！皇子现在要做的就是美美睡上一觉，等着明日有精神了好处置那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慕容雀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不再反驳什么独自上床睡了。说实话这一夜没有那丫头的陪伴慕容雀睡的着实不安宁。那些被他折磨致死的宫婢，一个个仿佛长了本事一般都向他索命来了，尤其是昨夜死的那个更是面容可怖，最终的天上一道惊雷，“哄！”将梦魇中的慕容雀彻底惊醒，大汗淋漓的他是没什么心情再睡了。

同样被雷惊到没法再睡的自然还有胆小的如烟。“哄！哄！哄！”数道惊雷从从善殿的侧殿的屋顶闪过，惊的如烟再也忍不住惊叫出声来，“啊！如画姐姐你放过我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雀皇子他……”

雷声实属平常并未惊动南宫离，可是侧殿传来的尖叫声却牵动着南宫离的心。

“怎么了？”南宫离不顾左右身旁男女大防的劝谏直意推开房门，不想只穿着寝衣的如烟一把便抓住了南宫离的衣角，嘴里像中了魔杖一样道，“如画姐姐，如画姐姐求你放过我吧！如烟不知，不知呐！”

“如画？如烟？你是如烟？”看着直往自己怀里缩的妙人儿，南宫离饶有兴致的问。

“是！”已经不再高烧的如烟双颊褪去了红霞，显得更加粉嫩可人。南宫离看着她一时痴了，还欲与她再说两句话，抬头却看到墨书急匆匆的朝这面来了。

“主子，查到了，这是如意殿那面丢的婢子，身份还不简单是雀皇子的通房宫婢，这下我们的祸怕是闯大了。”墨书看着还揪着南宫离衣角不放的如烟就心烦，恨不得立刻马上扔他出去，免得给他们招祸。

南宫离却好像没听到一般，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没想到会是他。”之后便低下头温柔的问道，“姑娘年方几何，可愿回去？”

“奴婢，奴婢年方十六。”如烟仍旧扯着南宫离的衣角同时坚定的摇了摇头。

“能告诉我昨夜你都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在这儿吗？”眼见南宫离一副闲事管到底的样子，墨书在一旁那叫一个急啊！

“我说，主子，我们……”

“住口，我没问你。”

提起昨夜发生的那血腥的一幕，如烟到现在还腿软，于是又抽抽搭搭的哭了一阵子，才断断续续的总算把事情说了个清楚。“奴婢，不想再回雀皇子那里了，奴婢怕，真的好怕。”说话间瑟瑟发抖，扯着南宫离的衣角更紧了，“求贵人救我。”

“救你，谁救我们呢，我说姑娘……”墨书正出言欲打发她走。

不想一旁一直沉默的王嬷嬷突然插话道，“墨书你就少说两句吧！姑娘，你看你这样老扯着我们世子爷的衣服也不是个事，我们哪……”

“好，你个小贱蹄子，平日里雀皇子殿下最疼你了，没想到你却跑到这里和别的男人幽会偷闲，看我不……来人，把这对奸人给我带回如意殿。”

正说话的功夫，来了一小丛的人，领头的却是乳娘锁心，她一改往日的温和，要拿了南宫离和如烟。当然，南宫离这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慕容雀却突然出现了。

“南宫兄经久不见你还好吗？”

“雀皇子别来无恙啊！”

两人相见自然是少不得一阵寒暄，可是单纯连如烟都能听的出这话里的火药味道极重，难道二人有过节？如烟疑惑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