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易主

说起二人的相识还是源自于一场马球赛，南宫离是大皇子一队的，瑞清王世子瑞清是小皇子慕容雀一队的，本来是一场公平合理的比赛，不想双方实力相当，到最后竟变成了乱战不欢而散，这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和交锋，那是不相上下，当然双方对彼此的印象都是极差的。

当然，这偌大的皇宫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想碰面那是想当的容易，更何况是冤家路窄。第二次是在太学上，师傅考学问，具体考了什么如烟不懂，据说李太傅出了一道很难的题让一向聪慧的雀皇子出了丑，而答上来的偏偏是这位南宫世子。一向好强的雀皇子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找不到出口，偏巧今儿赶上如烟这事，他当然要同南宫离说道说道。

“南宫兄真是好兴致，竟与本皇子的宫婢在此叙话，不长见识的东西，还揪着人家的衣角干什么，还不起来，跟本皇子回去。”慕容雀看着地上那一滩气的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在南宫离面前又不能失态，只好隐忍着不发作。

”我想雀皇子是误会了，如烟姑娘不过是受了寒晕倒在了我的屋旁，我看着可怜所以……叙话谈不上。至于回去吗？我与这个宫婢甚是投缘还请雀皇子赏我个人情，把她赐给我。”南宫离一开口先是招牌式的温润的笑，也正是这不惹纤尘的笑最讨慕容雀的嫌。

“怎么，才一夜，你这个小贱蹄子就想背弃自己的主子了，好好好……看我不……锁心嬷嬷去给本皇子找鞭子来，要沾了辣椒水的。”小皇子慕容雀听了南宫离的话气急败坏的道。他本是想吓吓如烟好让她跟自己回去，哪知一向乖巧听话的如烟却扯着南宫离的衣角坚定的一动不动。越发咬牙切齿了，”好啊，你倒主义真，平日里怎么没瞧出来呢？#34;

“啪，啪，啪……”

鞭子一下一下的打在如烟瘦弱的身体上，抽出一道道血痕。可是如烟没有半点退却的意思，如画的音容笑貌一次次的回响在自己的脑中，嫌隙已生，若是再留在慕容雀的身边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自己的好姐妹如画。这是她的第一次反抗，不是诺，而是不。反抗按照自己的意愿生存，原来是这样快乐的一件事，这对于16岁的如烟是一种新鲜的尝试。

“行了，雀皇子，差不多就行了，再打下去，她的小命就撂倒这里了。”南宫离眼见自己的白袍也被渐染上了血迹适时的出手阻止慕容雀幼稚的暴行。

“怎么，你心疼了，想要我的女人，你跪下来求我啊！南宫离，你不是菩萨，你不是大善人么。来啊，跪下，快点像狗一样跪在本皇子的脚下。哈哈哈哈……“雀皇子说着笑的肆意。

不想从一旁的草丛里传来一个愠怒的声音，“过分，颖妃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为了区区一个宫婢就失态致此，哪里还有半点皇家的威仪，去吧，去抄《论语》好好反省反省。至于这个宫婢今儿哀家做主了，就赏给世子爷了，世子爷自入宫起就规行矩步，文章学问更是一样不差，就当时奖赏他的。“

“祖母……这……”慕容雀脸上的怒意更胜了，只是压着不敢发作。毕竟面对的是自己的祖母，还掌握着些许实权的陈国太后，顾氏。

“若哀家的话还作数，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快去……”

饶是这样，慕容雀还是一脸不服的拂袖而去，想来找麻烦的日子还在后面，日后要想清净是没个可能了，墨书就不明白了，这还是以往他认识的那个心思缜密做事谨慎的世子爷吗？怎么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婢就……

待雀皇子走后，南宫离这才上前行礼道，“刚刚才，谢太后娘娘了，来，将人抬下去好生医治。墨书上茶。”

“诺。“下人们一一应着，整个从善殿虽小但主仆有度井然有序，足见主人平日里的管理能力，太后见了很是喜欢。便不再犹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世子爷您看，您年纪也不小了，父母又远在边关，你的婚事哀家不操心谁操心呢，宫里适龄美貌的公主又一个个长成了，哀家想……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才是真的目的吧！先是给足他面子，然后见缝插针的说出自己的要求，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但是谁也不傻啊！如果尚了公主，他南宫离这一辈子还有他孩子的一辈子可能就犯在别人手里了。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毕竟这个老太太刚才是给足了他面子，他不能不给他面子。

“呵，世子爷你好好想，慢慢的想，这是天大的好事，南宫家和慕容家亲上加亲。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告诉哀家，哀家不过是去御花园赏花走累了讨口茶喝。你这儿的茶最香，蜜饯果子最好吃。不知出自哪位宫人之手，我可得让秀娘抽空好好学学。“见南宫离半晌的不说话，太后识趣的错开了话题。

“太后娘娘见笑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是我的奶娘，王嬷嬷做的，早些年在乡间她是开良品铺子的，专门卖坚果蜜饯，太后娘娘若是喜欢，我让她做些送去便是，远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南宫离说着自谦的笑，那笑容如沐春风，就是见惯了美男的太后顾氏也为之一震，世上竟有这样温润的人，就仿佛不是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

“好，一言为定，那咱们祖孙两人就说定了。天色也不早了，哀家该回去了，世子爷请留步。“太后娘娘如是说，转身便由秀娘嬷嬷扶着上了轿撵，日暮下，一片红霞，有星星点点的雀鸟飞在这红霞中分外的好看，却不觉的勾起了南宫离思乡的心。”墨书，最近可有家书？“

墨书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南宫离却不以为意抽出纸来，奋笔疾书。而后交由墨书手上，“这封家书十分重要务必教由父亲大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