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负责任的警察

郑多艺看着里面小鬼的表情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但是这里面除了两个狱警就是那个犯人，看这情况绝对不是他们，难道这里还有个鬼？

难道……

郑多艺看着对面愤怒的男人，深吸了口气：“赌一把！就算你杀了人让你的妻子儿女成了字母杀人犯的目标，也不后悔吗？”

那愤怒的表情，突然定格，慢慢瓦解崩裂为悔恨无力：“我混蛋，混蛋啊！都是我无能！我无能啊！不能保护他们！是我的错，我该死该死啊！”程铁一只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因为头发太短，头皮都被抓破了，那悔恨似乎集聚了他十年来所有的情绪！

十年前他听说妻子和女儿被字母杀人犯杀了，他坐着哭了一晚上，被同牢房的犯人打了一晚上，最后被狱警救出来后，就成了行尸走肉，他以为这辈子他的情绪，他的人生都不会有什么希望了，可是今天，他多年的悲愤和绝望又一次被唤醒了。

“爸爸~”小丫头看着程铁的样子，通红的眼睛，慢慢淡了下去，取然代之的蓄满泪水的眼睛 ，看着那坐在桌边的人，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爸爸还是爱她的。

小鬼叹了口气，搞这么煽情，他要不要安慰？

“报仇，我要报仇，字母杀人犯还活着吗？他抓到了吗？”程铁忽然抬起头来，他人生中唯一的光亮被字母杀人犯毁了，他一定要看他付出代价！

“最近有两起杀人事件似乎和他有关，我们警方正在对他进行追捕，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郑多艺起身挂了电话，狱警上前架起程铁，往外走，程铁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郑多艺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喂！”小鬼推了一下哭的稀里哗啦的小丫头，有些无措，这劝也不知道从哪下嘴啊。

郑多艺低着头，走出南山监狱，忽然愤怒大喊：“小鬼你给出来！”

正在手足无措的小鬼收到命令，立即被扯出了监狱。

“哎？”小丫头看到小鬼呼然被召唤走，愣了一秒，立即又哭着喊着：“爸爸~”然后跟着程铁一行人走了。

小鬼被命令托过来，一个没站稳，差点儿趴到郑多艺身上，看到郑多艺黑着脸，立即起好，十分自觉：“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主人？你是我主人！这次让我来这里是不是故意的？”郑多艺简直就是脑门儿冒火！

“呃，这个……”现在承认感觉似乎不太妙~

“说！”

“是！还记得昨天那个吃冰糖葫芦的小女孩儿吗她让我找你帮她问她爹到底是因为什么杀人让她和她妈妈变成字母杀人犯的目标的！”一口气，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停顿，说着小鬼接连喘气：“呼~命令什么的太坑爹了。”

“你是说昨天你说的那个小女孩儿是程铁的女儿？”难怪。

“哇你听懂了，主人果然厉害！”小鬼赶紧拍马屁。

郑多艺白了他一眼：“我还生气呢，离我远点儿。我不跟你说话，你就老实点儿！”

“得嘞！这样算远吗？”小鬼十分听话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郑多艺看着几乎没拉开什么距离的距离，翻了个白眼儿，跟这种人说话，有辱智商，呼~

郑多艺摇着头往前走，小鬼立即跟上！寸步不离！

“杨队，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杨小帅看着单向镜里面，他们一回来就听说高乐带着人进了审讯室。

杨刚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看着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彥伯对你进行了几次侵犯？”高乐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李淑英都觉得脸上不好意思了，不知道他一个男同志怎么问出来的。

“三，三次……”

“这么多次，为什么第一次没有报警处理？”高乐依旧高冷开问。

“我……”李淑英咬着嘴唇：“他不止侵犯了我一个人，还有别人，为什么你单单要抓我？”

高乐冷笑一声，把笔放下：“现在是觉得反正自己也被抓了，干脆把别人也拖下水吗？”

“太无耻了。”杨小帅表示，他绝对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审讯方式。

“我没有拖谁下水，彥伯就是个禽兽，他对我们很多女职工都有过或多或少的侵犯，也不是没人告过，但是都没用，警察根本不管这事，而且，她们都莫名其妙死了，虽然警方都说是自杀，但是，谁又知道不是被杀的呢？我们都不敢报警，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李淑英真的是被气着了，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高乐表示很满意，点着头，继续问：“所以你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把人给杀了？”

“我没杀人！我没有！”李淑英感觉自己大脑都被气得要缺氧了：“如果要杀人也不是我杀！”

“不是你，是谁！”

“是，”李淑英慌乱的想了一下，脱口而出：“他老婆，何芙，她一定是知道彥伯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把他杀了！”

“你当我傻吗？何芙现在在国外。”高乐身子往后微倚，看着李淑英慌乱的样子。

“那……那也不是我啊，我根本没有……”李淑英当下慌乱了，本来她就社会经验没那么多，而且才入学校不久，如果不是因为彥伯喜欢她，也不会给她安排职务，这一刻她是真的慌了。

高乐喝了口水起身往外走。李淑英看着他出去，一时摸不着头脑，有些无力的低下了头。

“走。”缎纹拍了拍杨小帅的椅子背儿，两人加上杨队一起出了门。

正好看到高乐站在外面，高乐看到三人也没什么意外，只是看了一眼便往外面走。

杨小帅看了看缎纹和杨刚，杨刚抬手拍了他脑袋一下，示意他快点儿挡他路了。杨小帅才赶紧让开。

出了门高乐就看到郑多艺趴在自己的座位边上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

刚要走过去，杨小帅就跳了过去：“小艺，在干什么呢？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哎，我说，你说这世上，怎么这么多渣男？”郑多艺抬起头来，一脸愤慨，旁边的小鬼点头指指杨小帅又指了指高乐。

现场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

“呃？渣男？”杨小帅往后侧了侧身子。

郑多艺无奈道：“不是说你，说这个。”说着把手上的档案递给杨小帅：“字母杀人案里面有一个受害者的家属，据说他是因为杀了数度强奸自己妻子的大坏蛋，难道有错吗？为什么被判这么狠啊，如果不是他被判这么狠，他的妻子女儿也不会被杀啊，真是气死人了。”

“杀人犯法，不管出于什么样的想法，都要他为自己所付诸的行动，付出相应的代价！”高乐冷漠的开口，不管什么人，因为什么理由，犯法就是要判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哎，不对啊，这个强奸案，为什么没有受理？这人关了半天就放出来了？”杨小帅看着上面的事情，一阵无语。

“什么案子？我看看。”缎纹走过去，拿过了档案袋，看了几下，立即递给了杨刚：“这个案子后来是我和杨队一起办的，事情的起因是同村的王某在自己妻子怀孕期间多次强奸程某的妻子，妻子不堪受辱报了警，但是他们镇上的警察以证据不足为由，未对犯案人员进行处罚，导致程某气愤不过，喝了点儿酒，之后就把人砍了，后来自首，被判了终身，是个两败俱伤的案子。”

杨刚看完脸色也十分不好：“嗯，我也记得，当时是他们县级检察院受理，判完之后，家属不服一直上诉到市里，后来因为字母杀人案，才终结了上诉，事情被放大，安排到我们这里，也因此也让那些玩忽职守的警察和检察官受到了应有的处罚。”

“这个案子让人感觉很沉重啊，小艺你怎么又翻出这个案子了？”缎纹叹了口气，有些案子真是让人伤感，又让人无奈，如果当初那些受理的警察能秉公执法，程某也不会杀人，他的一双妻女也不至于被字母杀人犯盯上。

“啊，就是想到了，看看以前字母杀人犯的关联人员看到的。段姐，你说这案子的其他人也被抓了吗？会不会是那些人杀的程某的家人？”报复杀人的可能性很大的吧？

“不可能，当时的时候我们都查过了，王某的家属，有妻子和儿子，儿子刚四岁，妻子因为知道王某的所做所为，情绪激动导致流产，都不可能，而且，他的妻子因为这件事情，带着孩子远走他乡了，后来查出来，他们出国了。”

“哦。”郑多艺点头。

“杨队，这个案子告诉一下局长。”高乐指了指里面。

杨刚一愣：“你是说，刚才的强奸案？”

“嗯。”高乐应了一声，就去倒水去了，杨刚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进去了。

缎纹也饶有兴趣的看着高乐，这个孩子其实也挺敏感的，心眼儿也不坏。

杨小帅却是翻了个白眼儿：“装帅。”

“装13”小鬼旁边嘀咕。

郑多艺憋着笑，一本正经的哼了一声，眼睛看到面前的档案袋，还是叹了口气，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当一个好警察，绝对绝对不能在她面前出现这种事情！

“喂？”一直坐在角落的老赵接到了电话，“好，知道了。”

“高队，一队那边来了电话，说是在江边发现了死人，之前人在我们这边调查过，所以把案子转到我们这里了，让我们派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