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很快便到了小夜的生辰。今日一大早沈父沈母便收了摊位，准备好好替小夜庆祝庆祝。沈惊鸿今日起了个大早，便一头扎进厨房里鼓捣了。其实早在半月前，沈惊鸿便在准备小夜的生辰礼物了。

此时沈惊鸿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为了制造惊喜，还将小夜关在了门外。于是某人只得无聊的坐在门口，看着来往的行人，打发时间。

正百无聊奈之际，远处忽然射来一枚小巧的羽箭，携着凌厉之势刺向小夜的面门。小夜云淡风轻的伸出右手稳稳的抓住，那箭尖将将停在他的眉心处。取出箭尾上的字条展开[情况有变，速回！]

呵...竟是如此心急吗？不过垂死挣扎罢了。小夜五指成拳，那羽箭和字条便顷刻化为灰烬，从他丰润白皙的指缝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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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鸿十分满意的看着手中的蛋糕。材料不足，又没有电动打蛋器，手都搅脱力了，终于是大功告成了。沈惊鸿将蛋糕仔细藏好，转身便出了厨房。接下来做午膳的事便交给爹娘了。

沈惊鸿方一出来，便看见小夜坐在门口沉思。于是悄悄的走过去想吓一吓他，可刚走到他身后，小夜便警觉的扭头看向他。切...没劲！

“哥哥，你做好了吗？”说着就起身向后张望。

“别看了，那是备着晚上给你的。现在哥哥带你去看你的另一个礼物，走吧！”

“嘿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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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张荃便看见他们过来了，急忙让手下们准备。沈惊鸿快步向前走了几步，便让小夜在原地等他。沈惊鸿接过张荃手中的鞋子换了起来。

“嘿嘿...老大，我都按照你的安排做好了。”

“嗯，干得好。”

“嘿嘿...那老大，可要奖赏小的？”张荃搓手道。

“靠...叫你做一点事就要回报，老子救了你，你怎么回报老子啊？”

张荃缩着脖子，揉着被敲得生疼的头顶。“小的不过是想吃老大做的烧花鸭。”

“吃吃吃，吃了这么久也没见你长几斤几两肉。算了...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老规矩带足食材，明日巳时过了来找我。别又像上次那样一大早来扰小爷清梦。”

“哎哎哎...遵命。”张荃闻言一叠声应道。

沈惊鸿此时已穿好了鞋，起身向小夜滑去。是的滑去！沈惊鸿便是让张荃给他做了两双旱冰鞋。在现代，沈惊鸿就很是喜欢此类的街头运动，可惜造不出自行车来，不然更拉风。

小夜看着滑行而来的沈惊鸿，惊得双眼大睁。沈惊鸿嘚瑟的围着小夜转了几圈，然后便滑向让张荃准备的障碍物。小夜看着他像燕子一样轻盈的飞舞在地面上，开心的拍着手叫好。

沈惊鸿闻言更是欣喜不已，嘿嘿...是时候展示他的绝技了。于是只见沈惊鸿一个利落的转身，双手背于身后，双脚呈八字形，潇洒帅气的倒溜了一圈。接着又转身，压低身子俯冲了几步，只见他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前方设置的障碍。

“哇...哥哥好厉害！”小夜在一旁欢呼，活脱脱一迷弟模样。

沈惊鸿轻松的过了那40厘米的杆，一鼓作气的又接连过了几根，直到停在一根最低的杆面前。小夜和张荃都微微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沈惊鸿轻松一笑，然后俯冲了几步，在快要触碰到杆的时候，突然一个横向劈叉，身子和头向前压低，利落的一闪而过。随着大家的欢呼，沈惊鸿又轻松的从地上站起来，滑在小夜面前稳稳的停住。

“怎么样小夜，要不要哥教你？”沈惊鸿倨傲的仰着下巴，用鼻孔望着小夜。

小夜睁着亮晶晶的双眼，崇拜的看着他连连点头。沈惊鸿接过张荃递来的旱冰鞋，替小夜细细穿戴好。然后拉着小夜缓慢滑行，一边细心的给他讲解技巧和注意事项。

小夜初时跌跌撞撞的像只笨企鹅，渐渐的似乎也找到一些窍门。可以放开沈惊鸿的手慢慢滑行，小夜心下一喜转身傲娇的看着沈惊鸿，一副我很聪明，快夸夸本宝宝的模样。

沈惊鸿很是配合的夸赞了他一番，结果某人得意过头，一个不注意摔了个屁股蹲。

“哈哈哈哈哈...”某人毫无同情心的放肆大笑。

愉快的一天就快要过去了，此时沈惊鸿一家已经用完晚膳。惊鸿神神秘秘的来到厨房，将蛋糕取出，点上蜡烛，便一步一步向饭厅走去。此时的饭厅已按照他的吩咐尽数灭了灯。一片漆黑中，只余惊鸿手中的唯一光亮。

“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祝小夜天天快乐...”沈惊鸿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黑夜里静静响起，沈父沈母也随着惊鸿的歌声轻轻吟唱。

小夜努力的睁大双眼，想要看清眼前温暖的画面。可是...不知是夜太黑，还是眼太热，他竟是看得模模糊糊，极不真切。一家人开心的分着吃了那来自千年以后的蛋糕，还连连称赞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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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快过子时了，小夜的生辰也要过去了，沈父沈母早已睡下。可是两人却是兴奋得睡不着，所以现在正高高的坐在屋顶上吹风。

小夜惬意的躺在惊鸿曲起的双腿上，睁着一双比星辰还要明亮的眸子，静静的盯着他，嘴角是抑制不住的一直向上弯曲。

“呵呵...傻样，瞧着我作甚，不认识了啊？”惊鸿被他看得有些赧赧然。

“哥哥，和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是小夜最最开心幸福的时光。”

“呵呵...我的小夜以前受苦了。不怕，以后都有哥哥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不要。小夜要变得强大，将来换小夜来守护哥哥。”

“嗯...那倒也不错。嘿嘿...那哥哥等着小夜变得强大起来。”

“哥哥可是答应我了，便不许反悔。拉钩。”

“呵呵呵...小孩子把戏。”沈惊鸿虽如是说，但仍旧伸出白嫩的小指与他拉钩。

“哥哥，小夜也有礼物送给你。”

“真的！什么啊？”惊鸿很是惊喜的看着小夜从怀里摸出了两块通体晶莹的白玉。将其中一块系在了惊鸿的脖子上。

“哥哥，这是我娘临死前交给我的。我将它分成了两块，你看...它们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一块宝玉。哥哥，我们也要像这两块玉一样，要永远在一起，这样我们才是完整的。”

“呵呵...好。”惊鸿有些动容的捏了捏他的鼻尖。觉得今晚的小夜似乎懂事了不少，却也让人微微心酸。这个傻孩子是多怕孤单啊？

“嗯...小夜送了哥哥礼物，哥哥定也是要回赠的。”

小夜闻言一喜，急忙从他腿上坐起来。

沈惊鸿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巴掌大的木偶。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小夜道“上次见你似乎很喜欢这种小人，便想着亲手做一个。呐！你那个是小小夜，我这个是小小鸿，哈哈哈...我第一次弄这个，委实弄得不好看，你凑合着看。”

小夜开心的看着手中的娃娃，然后伸手与他交换了一下道“应该我照顾小小鸿的，这样我不在哥哥身边时，哥哥便能看着小小夜，我也能时时瞧着小小鸿。”

“都依你。不过小夜不是说要一直一直缠着哥哥吗？所以啊，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嗯！”小夜垂着头，双手紧紧的握着小小鸿。然后抬头一把将惊鸿搂进怀里。沈惊鸿一惊正欲挣脱，小夜却在他耳边轻轻道“哥哥，让小夜抱抱你吧！”那语气竟是说不出的悲凉。惊鸿笑笑便也伸手回报着他的腰身。

此时，小夜却敏锐的听见四周有动静。深深的叹了口气，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咬牙飞快的点了沈惊鸿的昏睡穴。看着沉沉睡去的沈惊鸿，小夜利落的脱下身上的袍子细细的披在他的身上。

与此同时，房顶上出现了四条鬼魅的身影。他们从头到脚都被黑色衣袍严密包裹着，只余一双嗜血的双眼在外。

小夜伸手小心翼翼的将沈惊鸿抱进怀里，抬眸双眼一眯，眼里紫关一闪。

只见那四人露在外面的双眼大睁，露出一片惧意。立马抱拳单膝跪地齐声道“尊上息怒，尔等绝不敢公然违抗您的命令。只是...左护法说事态紧急，已容不得尊上耽搁了。”

“哼...你们到底是听本尊的还是听那个老女人的？”

“这...”四人面面相觑，唯有低头沉默。

“本尊知道了，退下。”

“是。”

小夜抱着沈惊鸿双足轻轻一点便翩然落于地面，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盖好棉被，然后快步来到案桌上，大手一挥留下一封书信，再将那书信放于他枕头下方。抬起右手细细的描绘了他的眉眼道“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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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觞此时正坐于案桌前，看着手中的密报略微沉思。柳疏见他一副慎重其事的模样，便知此信内容非比寻常。柳觞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他缓缓道“墨羽上次跟踪的那女子，近日频繁的进出华府，不过暂时还未发现可疑线索。但是邠安近日涌入了大批江湖中人。”

“可知是何帮派？”

“信上没有说，想来还不清楚。”

“江湖中人？”柳疏右手轻轻抵着下巴沉思。忽然抬头盯着柳觞道“难道是冲着那小夜去的？”

“无凭无据，四哥何出此言？”

“为兄一直觉得这小夜有些诡秘，上次他想杀我时，我分明瞧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紫光。”

“紫瞳？”柳觞闻言一惊。

柳疏见他反应异常，急忙问道“七弟知道他是何人？”

“据我所知，普天之下拥有紫瞳的唯有‘伽罗一脉’，可是他们早在三十年前便被尽数灭门了。”

“伽罗一脉？关外的？”

“嗯，此事在当时轰动一时。后来便被人极速封锁了消息，无人胆敢再提。据说是由皇室出面干预的。”

“竟无一人幸免？”柳疏反问道。

柳觞闭眼沉思了片刻，忽然睁开双眼道“我想起来了，当时似乎却有一名女子被人所救，后来还阴差阳错的进了宫。据说此女子长得极美，遂被当时的宣郡国国主临幸还产下了一子，不过那个孩子先天不足早就....等等！！！四哥，你说小夜是三弟捡回来的。”

“是。”柳疏疑惑的望着他。

“小夜...夜...”柳觞皱眉，左手五指轻叩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忽然见他左手成拳轻轻敲击在桌面上抬眸道“或许那个孩子没有死，我记得那孩子便是唤作——南宫夜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