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在我穿过“父亲”后,下山的路转眼间变成了上山的路。
“刘鑫——”
那模糊不清的声音,就在前方呼唤着我的名字,好似就在那山上一样。
我连忙转身,又一次看见了“父亲”下山的背影,依旧在那不疾不徐的走着。
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的迷宫,让我根本无法走出去。
我的心态有些崩溃,原本恐惧的心理逐渐化为愤怒。
“艹,老子跟你拼了。”
我回头破口大骂,拎着柴刀往山上走去。
当愤怒充斥着整个脑袋,人就会变的无惧无畏,宛如一个毫无理智的疯子。
我越过爷爷的坟前,径直走向那颗树。
白幡掉落在地,藤蔓依旧是先前被我砍过的模样。
只不过那双毫无血色的脚却不见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道,朝着松树砍了下去。
柴刀一下子嵌进去了一公分左右,当我拔下来时,竟注意到刀口沾染着血迹。
定眼一看,那松树被我砍得口子,正在溢出鲜红色的血液。
这哪像是树,更像是有血有肉的人。
“草泥马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激起了我的凶性。
面对着鲜红色的血液,我没有任何畏惧,抬起手中的柴刀砍出了第二刀。
虽说这棵松树有一个成年人合抱那么大,但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更何况是一棵树。
“刘鑫,回来。”
那呼唤的声音就在前方,这一次我听得愈发真切,就连那个语气都有些熟悉。
但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只当是这棵树耍的花招。
“刘鑫呐~快回来哟~”
呼唤我的声音愈发清晰,我的头脑也逐渐变得清晰。
这叫我名字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母亲。
我猛然惊醒,眼前的环境顿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并没有在山上,而是回到了家中。
父亲就坐在我的身旁,母亲手里拿着一个碗,碗里盛着一碗米。
她一边呼唤着我的名字,一边抓着碗里的米洒在我的周围。
这一幕我略有耳闻,在农村名为叫魂。
一般是孩童受到某种惊吓后,会陷入一种魔怔的状态。
在农村叫丢了魂,所以要用这种叫魂的方式,把孩童的魂魄召回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
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受到了惊吓,又是什么时候回到了家中。
这一切宛如一场梦,不知是在梦里还是梦外。
“好了,刘鑫好了,魂回来了。”
听到我的声音,父亲一脸欣喜的说。
“哎呀!真是吓死我了,都怪你那么晚带他上山祭祖。”
母亲也长舒一口气,不免责备起父亲。
觉得这一切都是父亲造成的,如果不是那么晚去祭祖,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怎么怪起我来了,是这小子不听我的话,非要去动那棵树。”
父亲脸色一变,没好气的回应着母亲。
“那树也邪乎,赶明儿去把它砍了当柴火烧,敢勾我儿子的魂。”
母亲随着父亲的话说道。
“爸!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听到父母的谈论,我也了解了一个大概,那棵树果然和父亲说的那样邪乎。
有些事情真不能用科学的角度去解释,毕竟我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
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着了道。
在那种情况下,让我一个读过书的无神论者变得毫无理智。
“还能发生什么事,我说过那棵树上吊死过人,让你不要乱碰。你非要去砍什么白幡,结果刚砍完那个白幡,抬头一叫就丢了魂。”
父亲把他见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描述给我听。
说我那个时候就像是一个雕塑,呆呆的站在原地。
还说他是费了老大劲,才把我扛了回来。
就连祭祖的那些东西,都还留在了爷爷坟前。
听着父亲的话,我不禁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此时想想,然心有余悸。
我也把自己往后遇到的事情,说给了父母听,听完过后两人一脸凝重。
“这么邪乎的东西,我们普通人恐怕搞不定。明天还是去请刘道长看看吧!顺便给你求一张护身符。”
父亲原本真打算和母亲说的那样,明天就上山砍树去。
但听完我的描述后,他都有些怕了。决定还是请村子里的道长解决,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聊完这些时候后,吃过晚饭,我久久不能入眠。
一个人待在房间,甚至连灯都不敢关,总是疑神疑鬼的。
那件事情给我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一闭眼脑袋里总会浮现出那双脚,或者“父亲”的背影。
以至于一个晚上都没睡下去,脑子里面一团乱麻,多数还是在回想。
有种自己吓自己的嫌疑,但我根本忍不住去想那些事情。
直到天亮,我的状态才有所好转。
吃过早饭后,父亲就连忙去找村子里的刘道长。
毕竟我是实实在在被勾了魂,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没多久,父亲就把刘道长请到了家中。
这刘道长莫约七十岁左右,微微有些驼背,一头杂乱无章的白发。
穿着一身打了不知道多少补丁的灰色衣服,手里还拿着一根竹子做的烟杆。
乍一看就是个普通的老烟枪,和心里面那种仙风道骨的道长,有很大的出入。
在他进门的第一眼,就盯上了我,随后皱起了眉头。
“嗯?怪也,你儿子脸上阴煞之气颇重。寻常人小则大病一场,大则丢魂落魄。可如今竟是完好无损,怪也。”
刘道长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紧盯着我的面部,说出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就好像我不本不应该站在这里,要么躺着,要么就成了傻子。
“可能是昨晚孩子他妈,把他的魂给叫了回来吧!”父亲说。
“如果是寻常亡魂,那法子兴许有用。但这亡魂……还是说说,在什么地方发生的事吧!”
刘道长摇了摇头,认为叫魂理应作用不大。
但也没继续说下去,转而谈起了原由。
“昨天傍晚我和刘鑫去必顶山祭祖……”
父亲开始向刘道长讲述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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