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全,我有点急事要去趟省城,你记得我的交代,按时去金元一中报道,可千万别耽误了,这样的机会可不好等。”
李春娥字迹娟秀,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
我打了她的电话,不知是不方便还是没听到,反正没接。
我倒没什么可担心的,她一个大人能出什么事,或许去省城是要见什么人吧。
酒店的早餐还算不错,我吃了四个煎蛋,一份馄饨,两根烤肠,两个牛肉包,一大碗小米粥这才算饱。
离开酒店后我便直接回了学校。
说实话,这件事后学校里也闹的沸沸扬扬,走进镇中后,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也都怪怪的,我想继续留在这安心读书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我还没进教室,赵飞就啃着肉夹馍跑来找我了,“贾全,来,去大厕所,我有话跟你说。”
“马上上课了,啥事啊?”
他在六班,我在五班,算是兄弟班。各自的任课老师也都是一样的,平日里我在学校就跟赵飞走的最近。但因为他“出卖”我的事,我最近不怎么理会他。
“你来就是。”
虽然教学楼每层楼的西侧都有一个厕所,但这时候那里人多,不方便说话,他带着我来到了草场旁边那个大厕所,那里可是抽烟、打架的好地方。
在厕所门口,赵飞递给我一颗烟,我着急问道,“到底怎么了?”
“你进来再说。”
嚯,我跟着进去了,里面站着得二十多人,有社会上的,也有我们学校的小混混,而赵乾就站在里面,正蹲在茅坑上大便,叼着烟,拿着手机玩着王者荣耀。
看到这一幕,我本能的后退,草,没想到赵飞还想坑我,亏我拿他一直当好兄弟。
赵飞一把抓住了我,递过来一个安慰的眼神,“别怕,我跟他说好了,这事能和解。”
和解?
赵飞懵谁呢?我和赵乾这事还怎么和解?特别是昨晚,李春娥当着我的面煽了赵乾,这对他的刺激应该是很大的。毕竟自己的母亲帮了外人,做儿子的肯定是心寒、难受。
“你特么疯了。”
我愿意相信赵飞,他可能真的在帮我解决问题。但眼下这种阵势,他看不出来吗?真是二货。
我拉着他就要往外走,只要出了大厕所,他们就不敢动手,学校里到处都是监控,谁也不会杵这个眉头。
但赵乾的人早有防备,很快就将厕所的门合上了,堆了四五个人挡着路,而我回过身时,那些家伙已经都掏出了刚刚藏在身后的棍棒,兴冲冲的朝我走来。
此时赵乾正在擦屁股,他轻咳一声,说道,“贾全,你最好的兄弟把你卖了,这种感觉,爽吗?”
听到这话,赵飞着急喊道,“赵乾,你骗我!你跟我说把贾全叫过来和解,我信了你,真是瞎了眼。好歹我们也是一个村的,从小光着屁股长大,你真这么狠心要把事情做绝?”
“什么?不是你想加入我的队伍,拿贾全来邀功的吗?你做的很棒,接下来就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的。”
赵乾说道。
赵飞有口难辩,着急看向我,“全,你该相信我的,我不是那种人。”
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意义了,怎么脱险才是重要的。
显然,这帮小子已经都被赵乾“收买”了,目光坚韧,脸上的那股狠劲比之前对上我的每一次都要凶,估计赵乾是花了大价钱的。
没有任何开场白,他们冲过来就是打,赵飞见状,直接扑在我身前,替我挡了好几棍子,二十多个棍棒劈头盖脸的打过来,这么狭小的空间内想躲是不可能的,我死命的往外冲,但他们挡的水泄不通,根本就顶不动。
我被砸来的棍子直接闷在地上,包括赵飞在内,也被打倒在地,我俩护着脑袋,蜷缩侧身,感觉手臂都快被打断了。
那一瞬我真想求饶,求赵乾放过我,但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会更狠的羞辱我,会让我颜面尽失,即便是离开这所学校也会走的像条废狗一样。
“都让开。”
就在这时,恍惚之间我听到了赵乾的声音,我身边的黑影渐渐散去,看着地上的血儿,我长舒口气,庆幸自己还活着。
本以为赵乾良心发现,看打的差不多了要停手,可没想到,他竟然拿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在上面捅了一摊屎,一步步走向我,“贾全,你不是牛比吗?来,尝尝老子新鲜出炉的粑粑,里面还夹杂着韭菜丝呢。保证香喷喷的噢。”
擦。
我当时有点蒙圈,一眼竟没看出那黄腾腾的东西是粑粑,但人都是有底线的,当他真的将棍子头怼向我嘴边时,我腾一下翻身躲过了。
骨子里的怒火全然点起,咆哮一声要爬起,但周边那些家伙又压了过来,直接将我摁倒,七八个人从头到脚全都牟足了劲,压的我根本动弹不得。
“我草拟吗。”
我爬在地上大声骂着,赵飞也冲了过来,想替我解围,但那种场面哪是他能压住的,被三四个人拎起来就丢到了后面。
一个叫川子的是外面这帮混混的领头,当了四年警卫兵,散打很厉害,他将膝盖顶在我的后颈上,踩着我的头发,那种窒息感真是难受到死。
这都不是重要的,赵乾拿着戳屎棍子继续往我嘴边凑,我趴在地上扭动着脑袋死活不给他机会,但即便如此,我的两边面颊还是沾了不少粑粑,我不敢张嘴骂,生怕他趁机真的把棍子戳我嘴里。
我疯一样的扭动着,杀了他的心都有,周身的嘲笑声就像是这世界上最刺耳的音符,我站在谷底毫无办法,只能任由这声响穿过我的耳膜,烧断我的心扉。
虽然没办法打开我的嘴,但眼看着我的脸上、颈上、头发上抹的遍布赵乾刚拉的粑粑,他已经快笑抽抽了,极为满足的仰身长啸,“哎呀我去,太特么爽了。贾全,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是一条吃屎的狗,你还敢跟我比?你吊毛都不是。草!”
话落,他将屎棍子丢掉,开始招呼人拿手机给我录像,大家兴致勃勃要发到朋友圈、各种微信、球球群里,按住我的那两三人也放松了下来。
我趴在地上,缓缓睁开了眼睛,身上的臭气已经嗅不到了,我甚至听到了心口的跃动,我的灵魂已叩响,今天对我来说是耻辱到极点的,如果不能翻盘,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
我知道,我这样像废狗一样趴在地上,是不会再受折磨的,过一会他们就会离开,我会逃过一劫。
但我的丑事会传遍整个镇子,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像谈个笑话一样品论我。
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哪怕会遭到更猛烈的打击,我也要为尊严而战,就算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我微微抬起脑袋,一眼就看到了川子别在腰间的那把弹簧刀,他们可能也觉得我臭,往外撤了一两米,赵乾拿出两条玉溪,挨个给大家分烟,“来,兄弟们,都辛苦了。一人一包,拿去抽。”
二十多块的烟对镇上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奢侈,他们兴奋的接过,客套的给对方点烟。
就在我要动手的瞬间,突然感觉脑子里进了一个东西,说不上是什么,好像钻进了一条小虫一样,在我的后脑蠕动了几下便歇息了,我以为是错觉,但就在这时,我的脑海深处泛过一丝声响,“臭小子,你可够笨的,让人打成这样,太丢人了。”
“这是谁?”
恍惚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那声音继续传出,“按照你想的办。抢过匕首,对着羞辱你的家伙狠狠刺过去,拿起地上的戳屎棍子直接塞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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