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功亏一篑

后山之上，云天路过那日云生一剑产生的那片空地，此时地面已经再次生出了些许的小草，紧了紧胸口的赤玉蝉，云天暗自勉励，一定要坚持下去，自己比自己的仇家还有着如天堑般的差距，若是自己不加倍的努力，自己至死都将复仇无望！

“随我来吧。”略有沧桑之感的声音自云天的后方传来，云天血色的眸子依旧望着前方，没有回头。

对于云天这种从小便是在一种畸形环境下生长所养成的性格特点，云生保持理解，，不再说话，越过云天直接向着树林的深处而去。

清晨，树林中还很幽暗，云生为了锻炼云天的体能特地走的很快，跟在后面的云天早已察觉但却没有丝毫的怨言。两人一直走了半个时辰，此时太阳已经升起，透过茂密的树冠洒下缕缕金光。

“好了，基本的生存常识我已和你说过，没有实践，现在就实践吧，我会在七日之后再次前来，若是你受不住了，就自己找回去。”这处地域已经完全翻过了后山，树林草丛更加密集，估计走不了多远便可能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之后，云天坚决的说道：“我会坚持下来的！”

云霄天寻了十年都未得的孙子，云生又怎敢让其有什么意外，但是温室中的花朵永远都无法面对风雨，自己能照顾的了云天一时却照顾不了他一世，只有让其不断的禁受世间的锤炼才能使得他走的更远。乱世出英雄，云生便是出生在乱世，一身缚云剑诀也是在一次次的征战中练就，只不过云生对杀戮并不喜欢，在云霄天功成名就之后自己也隐居起来，所以云生的出云剑法虽然是从杀戮中练就，但是没有丝毫的杀戮之气，飘逸的让人无法捉摸。至于云天，云生虽然不愿再让其接触杀戮，但是一个以杀戮为目的的人修炼起来又怎么能让其不以杀戮入道且更快的提升境界。

对于自己的实力，云天很了解，目前自己连云生的剑都举不起来，更别说去猎杀什么较为凶猛的野兽了，自己现在已经有了那种产生能量的经验，相信之后的能量生成将会快上很多，自己必须在这个未知地域生存下去的前提下尽快修炼，使自己体内的能量快速充盈，达到受控的阶段，到那时自己就可以利用其使自己的实力上升数个档次，相信借助这股力量斩杀些防御较弱的野兽还是可以的。

在这未知的丛林之中，时间对于云天来说无疑就是生命，一边体会着体内的那种能量的流转，一边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时刻保持着最快的出剑式状态，小心的行走在这荆棘遍地的丛林中，没过多久云天便发现了猎物，是一只野兔，从草丛中迅速穿过，吓了云天一跳，不过云天终是放弃了追逐，且不说自己有没有他/她跑的快，就这地形就不允许云天快速的奔跑。既然活物目前无法抓到，也只有吃些野果之类的补充体能了。云生选的这处作为锻炼云天的地方，这些东西又岂会那么好找的，云天寻了半天也只不过找到了少量的野果，而且青涩难咽，即使如此云天也顾不得了，几口啃掉之后，便在一棵树下修炼起来，出剑，收剑，出剑……循环往复。在暗处的云生见了眼树下勤恳修炼的云天暗自点头，自云天提出要练剑以来还从未出现过偷懒的情况，并且修炼之刻苦饶是当年自己在那种时时刻刻都要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刻都稍有不及。

每天云天就重复着这些事情，即使夜间也只休息很短的时间，在这种强化的训练下，由于丧失了较为充足的营养供给，体内的能量开始渐渐转而维持起云天身体的平衡，增长逐渐减缓，在三天之后终是出现了首次下降！这等情况的出现，再加上云生有不再身边，云天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只以为是自己修炼的不够勤奋，于是在接下来的四天中云天像疯了一般狂练，甚至有几次几只肉食性野兽从周围经过都毫不知情，当然，产生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体能的补充上，云天这样的练法无疑是雪上加霜，体内的能量先是波动了下，便以着更快的速度消失，直至将云天打回原形。虽然没有弄明白原因，但是每天的练剑依旧没有丝毫的松懈。云天的这些情况自然是逃不出在暗中观察的云生，早在送云天来这里的时候，这一片的野兽都已经被驱赶走了，云天体内的能量消减云生也是在预料之中，这一切都可以说是对云天的一种锻炼，在面对未知的危险时该做些什么？在失去自己的武力之后心态又当如何快速的调整？接着便是在精疲力竭之时如何激发自己的潜能！

日复一日，在这片树林中云天一个人整整坚持了七日，在第三日之后能量耗尽，云天只感觉自己的体能在逐渐下降，只有在修炼到最佳状态时才能稍感精神有所恢复，直至这第七日，可以说云天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阶段，早上起来甚至连拿剑都有些乏力。

“吼~”一声低沉的兽吼，将原本还有些倦意云天惊醒过来，循声望去竟是一头不知名的野兽，头生一角，头颅尖利，土黄色的身体上长满尖刺，四肢粗壮一看就是那种持久性特好的类型，云天现在体能严重不足，体内的能量也是消耗殆尽，面对这野兽云天真的一丝把握也没有，但想到自己将来面对自己的仇家时可能也会是这种场景，难道自己就这么退缩吗？不！云天心中呐喊，左手紧紧的抓了把胸口悬挂着的赤玉蝉，赤红的双眸紧盯着那野兽的眼睛，那野兽其实是被云生赶了过来，原本便带着怒气，如今见到云天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自是没有丝毫的惧意，双方只僵持了一刹那便冲向了对方。云天是一直盯着那野兽的，所以出手的速度一点也不比那野兽慢，在堪堪躲过野兽的一次冲撞后出手便是一个出剑式，想法总是与现实有着相当大的差距，娴熟的出剑式并没有给野兽带来丝毫的伤害反倒是让云天已经接踵而至的收剑式给打断！第一次交锋云天虽然没有受伤但也算是败了。不过野兽不会像人一样会点到为止，在一次冲撞未果后，那野兽立即调转过来再次对准了云天。

对于这头野兽，云天对其丝毫不了解，见到其再次冲了过来，也只有以那两招剑法相迎，两者皆是以着最原始的方式决斗着，那野兽在一次次的失败之后也发怒了，每次的冲撞力道越来越猛，云天经过这几次的较量之后也渐渐的了解了这野兽的特点，两者的体能在不断的下降，但是战斗的激烈程度却是在不断的提升，有几次云天甚至差点被那野兽的尖角直接撞到，惊得在暗处的云生握着剑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现在磨练云天的目的可以说已经达到，这毕竟是云天第一次野外生存，但是接下来云天的表现让云生不由放弃了去帮助云天的想法，对于云天，培养的目的不同其要求自然也不能以普通的标准来衡量。没有比他人更多的付出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强者！

没过多久，云天身上便开始受伤，不过那野兽也并不好受，虽然是面对一个小孩，但是之前自己的状态就不好又被云生虐待过，待得见到云天又有了轻敌之意，导致身上的伤也不轻。体内的那种能量完全没了反应，云天也不指望了，全凭手中的剑进行着最普通的攻击，但是在这树林中生活了七日之后体能下降严重，又因为疯狂练剑的原因，现在的状态比之那野兽更是不如，看着那虽然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的野兽，云天知道自己这样下去终是会被那野兽耗死在这，自己只有在短时间内给予它一些巨大的伤害才有希望活下去！想到这云天立即停了下来，慢慢的移着脚步，双眸紧盯着那野兽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破绽。原本准备继续冲撞的野兽见到云天如此竟是也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直看着近处的云天，一人一兽再次陷入了僵局。

耐心！耐心！云天一遍遍的警示着自己，野兽的智慧终是比人差上许多，在过了一阵子之后，见到云天还是没有动静便开始慢慢地向云天靠近。此时已经快坚持不住的云天一见，心中大喜，机会来了！野兽慢慢移近直至云天的身前，云天依旧没有动，那野兽先是试探性的在云天的周围晃动，见到云天依旧没有反应后便逐渐放松下来，云天等的就是这野兽丧失警惕的一刻！手中的剑以着最快的速度扬起，直刺那野兽的右眼！猝不及防之下，即使那野兽凭借着兽类的天生警觉在最关键的时刻闭上了眼睛，但较为脆弱的眼睛又怎么能和那锋利的剑尖相比，云天只觉手中的剑稍微受阻便刺了进去！眼见一击得逞，云天刚想补上第二剑，没料那野兽反应如此的剧烈，在剑脱离眼睛的一刹那翻身暴起，直扑云天而来，此时云天与那野兽离的极近，这么以来立时掉入险境，这事的发展也就是一刹那的时间，云天一击得逞刚想来第二剑野兽便扑了上来，云天完全被野兽的那种样子惊住了，下意识的便将自己递出一半的剑撑了上去！那野兽的重量自是不用说，这一下子直接便是扑到了剑上，云天也被剑柄处带来的反冲之力冲到在地，眼看剑柄直*胸膛，云天大惊，这野兽的重量与力气自己早有体会，这要是直接压下来还不将自己也贯穿了！但是此时云天被那剑压的完全丧失了自控能力，在最关键的那一刻也只能将剑往旁边一偏！

在暗处的范老只见云天刺中野兽接着便被野兽一下子扑到便没了动静，只剩下野兽临死残喘的声音，也有些慌了，当即冲了出来，鲜血，满地的鲜血，也不知是云天的还是野兽的，云生只一剑便将那野兽劈裂弹开，露出了被压在下面的云天，此时云天浑身血迹，昏倒过去，也不知伤势如何，云生当即替云天一把脉，发现其只是劳累过度昏了过去之后不由松了口气，捡起那柄沾满鲜血的剑，云生颇为怜惜的叹了口气：“孩子，上天待你不公，你未来的路将充满艰辛，但愿你能像今天一样不被打倒。”

云天的伤并不是云生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那剑柄在最终的时刻云天依旧没有完全将其偏到一边，身侧被那剑柄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这些直到云生将其带回竹屋之后才发现，于是云天在这七天的地狱生活之后终是过得了几天舒服的日子，虽然身体上得到了极大的放松，但是在心里云天还是很着急的，自己体内的那种能量自自己醒过来之后一直就没再出现过，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实力的东西啊！

“云天，你在干嘛呢？”一日下午，云天在竹屋后面的温泉池中清洗着赤玉蝉，小蝶见状不由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这石蝉不知怎么了，那日染上了血迹之后就怎么也洗不掉。”说着，云天再次沾了点水，狠狠的搓了搓，不料一下子触动了腋下的伤口，顿时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呵呵……”

“有什么好笑的？”自从受伤不能修炼以来云天的心情就不怎么好。

“没什么，只不过我觉得这石蝉本就是红色的啊，你为什么非要说它染上了血迹洗不掉呢？”

“本就是红色的？”云天突然想起这段时间自己的状态极其不好，见到这原本灰白色的石蝉变成了红色便以为是被那日野兽和自己的血染的，正巧自己又无所事事，整日只有了了的时间听云生讲一些大陆上的事，及些生存常识，还有实战的知识。不知不觉中就做出了这么一件无聊的事情。

端详着这枚包含着太多故事的石蝉，依旧栩栩如生，再次变成了红色，也和范老当初描述的近了几分，只不过依旧死气沉沉的。

时间缓缓流逝，在那日明白了自己的状态之后，云天开始着重做些有意义的事，比如在心中模拟着那些招式在没有体内能量的状态下如何更好的发挥其杀伤力，直到伤势好转。再次能够修炼，云天没有丝毫的兴奋，自己体内的能量没了，这对自己的修炼将会是极大的阻碍，云生的一句话也打消了云天重头再来的念头：每次输出能量之后武者必须静养半年！出剑，收剑，依旧是这两式，竹屋的日子仿若又回到了当初云天进那后山密林中实践之前的时光。

日出日落，一个月之后，云天依旧没能再次将那种能量修炼出来，云生早便料到云天会产生这种情况所以开始的时候也没怎么在意，可照常理来说这种情况在回来之后理应在很短的时间便能改变，云天这都一个多月了，体内还是丝毫没产生那种能量，这就奇怪了，这缚云剑法毕竟是云家的秘技，历代以来练的人也很少，这些奇奇怪怪的现象的实例自然也很少，云天出了了这等情况云生还真的没有办法，身体上的创伤他可以治疗但是这体内的神秘能量他除了利用外着实没有其它的了解。

“云天，你体内的那种能量产生了没有？”思量了一阵之后，云生还是决定和云天谈谈。

“没有。”

“若是你还想继续修炼就岁我去见你爷爷吧，他会有办法的。”

“没有其它的办法吗？”

“起码我没有想到。”

“好，我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