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己充当芭蕾演员

第八章自己充当芭蕾演员如果有一张顶级巨星演唱会的门票送到面前，我百分百心甘情愿整夜高高举着荧光棒，电池比南孚还持久地摇动着荧光棒，一脸花痴相，把整个演唱会我的能量都发散出去，永不后悔！但是如果有人告诉我，你努力地喜欢着的，倾听着的是后台放送的卡带，那个人在你面前假装还故作深情，你会怎么做？

还是愿意一整晚上为他笑为他哭？为了一张配着卡带的面皮？

还是不要吧。不要。

想要看到星光熠熠的舞台的话，自己努力充当芭蕾舞演员吧，汇聚所有的灯光在自己身上。别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想看到的舞台，自己距离最近，不是吗？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更不要为失去一个虚假的仰望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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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通宵爬上华山又一屁股一屁股挪下山，坐了悬空缆车，我居然还是精神抖擞。和志民哥吃完饭表示一点都不累，他又带我到钟楼那一块逛荡去了。

钟楼应该算是西安的地标，方方正正的钟楼，红瓦灰砖，据说它的四面分别端端正正地指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古代帝王掌握的力量真可以用浩大来形容，他订出一张草图就能规划一个城市的建设和发展，这也是西安和东南方城市的巨大差异所在。东南方城市在古代是蛮荒地区，自然没有规划，只是随着发展的需要而出现一条马路一簇房子群。

钟楼附近的广场有地下几层，全都被小商品布满了。志民哥说，平时他们班级的女生最喜欢周末的时候悠在钟楼广场的地下层，买包包买化妆品啊什么的。（哇，真了解。我头上又一团黑线。）钟楼广场上面站着几个穿红衣服的锦衣卫状小人，模样很是Q。“有觉得眼熟吗，这里。”（眼熟？好像是有一点啦，不过可能是由于其他地方有很像的吧。）“啊哈哈，这里是拍《失恋三十三天》前面那段的地方，有印象吗，”他这么一说我完全想起来了，前面那段讲了好几段分手故事，其中就有这里。志民哥绝对算是称职导游，有故事的有意思的地方都介绍了一遍。（比起稻草带我逛些地方，我一直询问，她都麻木地说，就是这样咯，还有什么，志民哥好一万倍啊。噗，我是不是又偏心偏见了。）

因为我在的城市没有地铁，志民哥特地带我去地铁站买票，坐了一回地铁。在整洁的地铁里面，有种自己升级变成现代人类的感觉。

乘坐地铁的时间相当短，可能没有十分钟？就到站了。紧接着要继续乘坐公交车送我一段。公交车的颠簸又让我回到原始时代，左摇右颠。重点是人多站着扶手都不够。司机开车也是雷厉风行完全不管整车人死活，看我颠成那个样子，志民哥说“啊，拉住我的手？”

“不要了，还蛮稳的~”最后的那个音因为左右作死的摇而变出N阶颤音，颇具风味和意味。他叹口气，把喝的矿泉水瓶递过来，“抓住这个吧。”他眼神略微摇动，我伸手抓住了那个矿泉水瓶，于是就一个抓着矿泉水瓶子的一头，站的稳当了些。不过那个瓶子因为不断扭转而略显难堪。

（噗，这是什么场景，我想起山楂树之恋里面静秋和老三抓着一个树枝走过草地的情景。觉得如果这是放抒情音乐可能也不适合，心里觉得好笑又奇妙。这样是我不对了吗？可是抓手这种事情实在……）

这样撑过了极度拥挤的路段，志民哥吩咐我了之后要坐到什么站下车回稻草学校。然后自己拿着那个已经极度畸变的矿泉水瓶笑笑先下车了。“到她学校了打电话过来和我说一下啊。”我透过公交车车门的破烂玻璃和他摆手说再见，身体很疲倦，心里没有很累。

公交车又行驶了1个小时，稻草学校的大门我也只见了一两次，记不清楚，公交车阿姨人工报站，一口陕北过于标准的普通话，我听不懂啊。心里焦急但是想到了站那几个字总能听出个左右吧。所以一直坐着……

公交车已经行驶到超过郊区周围一片杂草旷野的地方了。觉得不对劲，去问了一下阿姨。阿姨听不懂我的东南方普通话。沟通许久司机听懂了，和我说了两个我终于听懂的字儿：“过了！”（噗，我应该吐了一滩血……）

到了下一个站就立刻下车了，往回去方向继续等车，天又黑了下来。稻草打电话过来，“不是早就快到了吗？”“坐过站了。抱歉啊...”“看你，肯定因为一夜没睡所以都坐过站，快点回来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睡觉！”收到教诲和鼓励之后，又坐了一个小时回程车，终于到了。（我的生活能力应该没有比心理承受能力强，这是今天的结论。）

那天晚上早早睡了。

当然有和志民哥打了电话发了短信。

这感觉很安稳……

但是我有后悔的地方，如果我知道，公交车下车那次是最后一次见面的话，我应该要在睡前记下日期……

第三天，稻草因为爬华山的后遗症，说没办法继续去玩了。好歹都来这么远的地方了，虽然是为了谁谁谁，但是现在目的似乎已经渐渐从良转成好好旅游一趟。我打了志民哥电话，一直都没人接听，自己去了兵马俑。

又是长时间坐车，问路人入口在哪里，挤着国庆的高峰排队买票。

回去的时候坐着的班车还半路荒野爆胎了。没有备用胎。一车人的怨念声此起彼伏。看到有几个学生状的人退了票在路上打车，我也退了票，和他们几个一起。坐上了一个白色面包车。

这时候志民哥短信终于过来了，说前一天很晚睡，今天白天几乎睡了一天，我和他说了去兵马俑的情况。他立刻电话过来了。

“什么啊，稻草又没和你一起去？蛤？什么面包车啊，和你一起坐车的有女生吗？”

“有啊，有一个女生啊。”

“天哪，你注意安全啊，如果有不对劲赶紧打电话过来，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和别人一起坐面包车！”

（啊~我又低能了吗。想起来我好像真的没哟很顺利地在西安生活啊……）说归这么说，我左右看看，全车都是正常的学生朋友啊。而且我们刚刚在回来的班车上还很开心的聊天呀。所以又恢复镇定，“没事的啊，都是很好的人。”

“这……总之以后不要这样了，先问我们一下啊，就这样自己做决定？！太让人担心了懂不懂？！昨天去华山稻草也很担心懂不懂？！”听出来志民哥发火的声音，觉得自己是不是又无能了。然后电话挂断了。

我顺利回到稻草学校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还和那些一同坐“患难面包车”的同学留了联系方式，交到了异乡的朋友。不过说实话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太对。但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怎么做呢。

去华山的时候，手机没电又记不住他们的号码，稻草和男朋友在一起我不用担心，要保证的是自己能联系上他们，唯一的确保的砝码就是志民哥不是吗？所以，我又做错了什么呢。心里有几个结。（不过，因为担心我安危而发脾气这种事意味着关系更加亲密了吧？是这样没错吧？）

一直到第四天稻草送我到火车站回归我熟悉的东南地区，我没有再见到志民哥。他说过十天左右学校安排到云南考查，所以有很多班级的事情要忙活，就不送我了。（啊~嗯~）还说宿舍已经有四盒别人送的月饼了，怎么吃的完？（我比较宁愿他能说，吃到了东南方家乡的味道。）他还说，回去了给他打电话报平安。（这是一定的啊。）还说了，放寒假回家的时候一定再来找我……

有种我是乡村小媳妇千里寻夫的感觉。噗，我这么说我自己不害臊？

回自己学校后，躺在自己床上，感觉错综复杂。没有像想象中那么桃花纷飞罗曼蒂克，可还是很人性地变得熟知了是不是。所以，很幸福了是不是。（嗯……我闭上眼睛……睡了将近12个小时！！）

一天微博（某知名140字发言地）上有个女生私信我，“你是谁啊？”。

“嗯？你这么突然问，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啊？”我回复。

“怎么认识张志民的？”她这么冷冷发过来。

我傻住3秒，怎么，还有粉丝团？我点击到那个女生的微博头像进去，去看看什么情况。秉持着正直的自己的信念，看到很多亲密肉麻的字眼。内容每一条都@志民哥，点开回复。更夸张了，志民哥的微博每条都有回复她，什么“亲爱的”（请允许我在回忆这些的时候作呕100次），什么“陪你去哪里怎么可能会累？”楼下还有很多类似于同一个学校同学的回复“又来晒恩爱！”“在一起一年多还这么腻啊？！”

“呼。呵。”我好像全部知道了。

这时候不用大提琴伴奏，我已经知道我有多悲凉多可笑了。

一个下午又开始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恶心肉麻的话骚扰，书念不进去。不服气不爽不想这么被耍！！！（但，也许是我从头到尾都想错啊。也许从头到尾都是想太多不是。）

因为我也只是像他的粉丝一样的存在不是吗？我一天到晚和我的好朋友们说他怎么怎么厉害，怎么靠自己努力赚够生活费还能给家里寄钱的励志故事不是吗？去西安也是他说几句我就屁颠屁颠跑去不是吗？他不也只是尽地主之谊带我玩了几个地方而已不是吗？

在眼泪混乱视线之前，我给张志民发扣扣消息，尽量让自己酷气，“喂，我都去西安了，嫂子都不让我见见？”

他在线，回复“嫂子？什么？我没有女朋友啊。”

“干嘛不承认啊。”

“真的没有嘛，怎么承认，干嘛突然这么说。”

……

我不知道要回复什么了，眼泪流不停。要不然甩个网络地址给他，要他自己看看他们的甜蜜记录？又觉得自己处境太渺小，不是能做这种事情的身份。

擦了眼泪，回复“没有就没有咯，我随便说说的。”

“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就是了，不然等等自己又多想了！”他这么说。

又是我做错了？没有吧……这次立场有点不对。

“我真的没女朋友，听谁乱讲。”

我只回复了“嗯。”

这次没有像碰到山西男，二手诈骗男那样，生气得怒删扣扣，手机号拉到黑名单，都没有。我当没事一样，只是断了联系。

第二天找了没课的时间，到理发店把长发剪掉，染了鲜艳的颜色。舍友D妹问我，你不是最讨厌染发的？不是说什么伤身体又土气？我笑笑，说“总要有所改变吧。”

大致几天后，西方什么不熟悉的节日，收到张志民的短信，没看内容删掉了。

半个月后，他从云南给我寄了明信片，上面简笔画了一个去西安时候的我的样子和一些话。啊~你还是输给我了，我现在不是长头发了，不是黑头发了。

（事情到现在快一年了，真的没有再见面了。世界很小，但是决心不见面我应该有这种能力吧。不想要继续当追着别人的人了。我可以当自己舞台的中心，我可以聚集闪光灯，我可以在我想要做好的领域做到好，让别人仰望，这时候如果有人愿意靠近，我在去看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