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少年

“小弟弟，请问栖凤山千云洞怎么走？”白衣少年向背对着他的小男孩询问。

闻声，男孩转身。就在那一瞬间，少年惊愕了，男孩肌肤凝雪，面如桃花，美目盼兮。

这是天仙吗？他愣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少年觉得自己的视线被他迷惑了，自己的心被他勾去了。

男孩皱皱可爱的鼻子，一句话都没有说，纵身跃下断崖。

速度快得连少年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少年回神，只有一袭白影隐没在他的眼底。

“不要！”

君凛寒浑身是汗地惊醒了，唉！十年了，这个梦已经缠绕了自己十年了。

当时的惊鸿一瞥，如今依旧记忆如新。

那个男孩为什么要跳崖自尽？为什么自己始终忘不了那个小男孩？这是中了什么魔障！莫不是自己的性向有了问题？怎么十年了还是念念不忘？

怎么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没有死！可是，明明是自己亲眼看见他跳下去的呀！也许是内心的排斥吧，宁愿相信他是仙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活得好好的。

他晃了晃脑袋，却似乎用力过度，扯到了肩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环视四周，竟是岩壁，这里是山洞。

他依稀记得自己被人追杀，一路逃到了山里。那时候，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向他求救。莫非是那个人救了自己？

“勿动，伤口会裂开的。”千皓月兜着野果进入洞中，就见他想起来，还扯到了伤口。连忙扔了野果，跑到他身边将他按住。“你看，亏我还及时制止你，伤口还是裂开了。莫不是像你这样的公子哥，都这样不爱惜身子？”嘴里在埋怨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君凛寒微皱眉，这药还不是一般的疼，难道是为了惩罚自己的乱动而故意用这般疼的药？想到这，他不由地扬起了嘴角，还真是可爱的举动。

替他上好药，就弯腰去捡被自己丢了一地的野果。

千皓月想不通自己刚才干嘛表现的那么着急啊，这个人是死是活跟自己有何关系？想起那时，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脚边，用仅剩的力气求自己救他时的样子，自己怎么就动了恻隐之心呢？万一这人要是什么杀手，或者什么要犯的，会不会连累到自己呢？

算了算了，就当自己疯一回吧！等下给他留些药，就离开。好不容易有了再次下山的机会，可不能在这里浪费了时间。

千皓月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只要没有麻烦，就是一分钱都没有他也会救。若有麻烦，给他金山银山，他都坚决不会救的。

“公子？恩公？”

“叫我千皓月就可以了。什么恩公的，听一次就够了，听多了就不习惯了。”千皓月递给他野果，“这里只有这个，将就一下吧！”

君凛寒摇了摇头，来表示自己是不介意的。

望望洞外，太阳即将落山，他也该下山了。千皓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丢给君凛寒。“我身上就这最后一瓶药了，大概可以撑到你离开栖凤山。好了，我走了。”

“等，等一下！”

“嗯？还有事？”千皓月略微不满，紧蹙眉宇。

他勉强支起半个身体，苍白的脸上隐约浮着一丝浅笑。“皓月兄知道千云洞怎么走吗？”

千皓月不悦地皱眉，这人是要去千云洞？虽说每年都有很多人想去千云洞拜师，求药，可是没有哪个人是找对路的，可这人虽没有找对路却是找对了人只是……“可否告知为何要去千云洞？”

听千皓月如此一问君凛寒露出了为难之色，来栖凤山不过是巧合若不是千皓月提起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来到了这里。至于问起千云洞的事情那是他原打算解决那事后来此一趟求药的。然眼前这人竟如此谨慎，只是提了一下千云洞就立即换了个脸色。

“我需要实话！”

“这……”君凛寒张了张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告知了千皓月，“皓月兄，在下的爱妾得了怪病，想来千云洞求药的。”

风起，卷起了千皓月如墨的青丝覆盖了他的眼眸让人察觉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君凛寒不喜解释能说道这份上已经是极限了，见千皓月沉默不语他也就转了个身沉默了。

风轻呼着努力地从岩石的细缝里挤进来发出嘶嘶的响声，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也没有开口，凝重的气氛维持了一盏茶的时间千皓月才悠悠开口：“何药？”

少顷，君凛寒回首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以为洞口的人儿不会理会他没想人儿还是心肠软。

“寒心草！”

寒心草，名为寒心，怀寒伤心是救命之药亦是致命毒药。这世上也只有千云洞还留着这样的药草，此药是不得赠人也只有学医的四哥与自己才能碰此草药。师傅曾说过寒心草的典故既伤怀又感人。

寒心草原不叫寒心草而叫炽恋，是炼制眷恋的主心药，眷恋是一种春药而今世上已经失传。那典故每每想起总会伤神千皓月不愿回顾，只记得是那炼制眷恋的女子发下血誓：炽恋无果倒不如怀寒伤心。自此炽恋就成了既是救命之药又是致命毒药的寒心草。

“此草药需慎用一般大夫是不会选它入药的。”

“皓月兄亦是懂得药理之人！不错，是神医提议用此药草的。他说千雪的病必须用此药才能康复。”

“需用到寒心草的医者哪配成为神医！”千皓月轻声嘟囔了一句，君凛寒未听清楚故而问了一句：“什么？！”

千皓月轻微摇了摇脑袋，余光瞥见了君凛寒腰间的玉佩，那个时候一心救治他没有细细留意那玉佩。

玉佩是上等羊脂玉周边刻着复杂的图纹一时半会儿瞧不出是什么，正中央镌刻着一字——寒。

就凭着羊脂玉也不难推断出这人身份的显赫，千皓月往里挪了一小步，温润的嗓音响起：“无需去千云洞我这就有，然寒心草药性烈稍有不慎会丧命，故你必须给我一物作为交换。”

“何物？”

“血玉寒石！”

君凛寒听后便是一惊血玉寒石乃是皇家之物只有皇子才会配有，历来能交于的人也只是自己的妻子然至今无人做过此事只因那是权力的象征。

“皓月兄太看得起凛寒了，血玉寒石是皇家之物凛寒岂会有之？”君凛寒嘴角携带着一抹轻笑。

“凛寒是不愿意救你那爱妾？”千皓月嘴角微翘勾出了诱人的妩媚笑容，那银铃般的声音喊出了凛寒二字宛如掠过心扉的春风，君凛寒愣是没有回神傻傻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儿，若是女子该多好！

嗯？千皓月微侧脑袋这人怎么傻愣着了？“凛寒？”

“嗯？”

“换还是不换？”

君凛寒挪了挪身子蹙眉思考，原本好看的眉宇拧成了一团。“皓月兄若是能护送我回去便给你想要的。”